“可是到目前为止,高野组长并未充分掌握黑牙。”
“查明笕是‘黑牙’干部之一的就是他的部下。”
“那并非他的功劳,反而该说是过失。像笕这样的大角色,在本案发生前竟然一直没被注意到。”
室井垂下眼,皱起眉头。“我们的工作不可能做到完美,这点你应该也很清楚。”
“您的意思是说那是不可抗拒的外力吗?”
“就某种意味而言,或许可以这么说吧。”
仓木的嘴角浮现嘲讽的笑容,从沙发起身。“那我就这样去内人坟前报告。”室井的表情霎时一沉,但他立刻垂下脸,伸手指着沙发。“你坐下。我还没说完。”仓木文风不动过了好一阵子,才不发一语地重新落坐。
他才刚坐下,室井立刻从沙发起身,走到窗边。两手背在身后,眺望窗外。
“这个案子我交给高野了。”
“他的确很能干,但是魄力不够。面对搜查一课那票老江湖,肯定只能被人家牵着鼻子走。”
“所以我派了若松在后面坐镇。”
仓木凝视着室井的背影。
“若松警视是公安三课的课长吧。怎么会派一个负责右派团体的课长来处理本案,这道派令实在是令人费解。”
室井猛然转身,睨视仓木。“你是对我的指挥有异议吗?”
仓木毫不退缩地回视室井说:“我只是认为,我比若松课长更适合处理这个案子。”
“不行。办案严禁掺杂私情。看你以往的纪录,在调查和处理嫌犯的过程中曾有过明显的行为失当。如果再让你参与本案,万一你一时冲动发飙动粗那就无法挽回了”
“我无意发飙,因为我想掐死的对象早已死了。”
二人定定地互相凝视。
最后室井皱起脸,坐回沙发上。“起用若松或许的确是特例,但他压得住搜查一课,关于爆裂物的知识在专门的处理人员当中也算是出类拔萃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我的得力助手。我当然不是偏心啦,但也可说是为了你,我希望能尽快破案,所以才派他加入,这点我希望你能理解。”
仓木取出香烟,捏在指尖之间开始搓揉。“您是要叫我离职吗?”
室井眉毛一挑,“你胡说什么,多心也该有个限度,就算葬礼和纳骨仪式办完了,应该还有许多事得处理吧?况且我也担心你的身体,你就请个一周或十天的假吧,请假手续我会处理。”
“我可不打算整天打扫供桌过日子。”
“你也真是倔强。打高尔夫球也行,去旅行也可以,总之我是要让你好好去整理一下心情。”
仓木扔搓揉着香烟。
“我已经整理好了。”
“不,你还没有。”
“如果现在没整理好,恐怕一辈子都理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