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追着谁出来?”
“比新谷早一步走出咖啡厅的好像是一名女子,但我已经不太记得了。”
仓木捏起撕碎的杯垫屑放入空杯子中,他不厌其烦地再三重复。
美希自嘲地吐出一口大气。
“您一定觉得我不配身为公安刑警吧?这也难怪,连我都觉得自己太失职了。”
仓木若无其事地看着美希。
“刚才这些话你向若松课长报告过吗?”
“没有。”
“为什么?大杉警部补也就算了,对课长你应该要如实报告才对吧?”
美希垂下眼,抿紧了唇。
“因为我判断新谷与那起爆炸案无关……,表面上是这样。老实说,我也不想报告自己的失策。如果能掌握新谷的下落那还另当别论,但正如我刚才所说,他就此失踪了,所以我才一直拖着没报告。”
“新谷就此失踪,不就证明他和本案有关吗?”
美希没回答,只是一径凝视杯子,过了一会她终于抬起眼开口。“警部打算把这件事向若松课长报告吗?”
仓木默默注视着美希,半晌后沉静地摇头。
“不,我不打算失信,前提是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自认,包含自己的失策在内,已把一切真话都告诉您了。”
仓木用调侃的目光看着美希说:“你最大的失策,就是在爆炸后没有立刻逃离现场。”
美希露出微笑,“这点我也想过。可是当时我手臂受伤了,况且如果没掩饰好反而会招来怀疑。”
仓木低声笑了,“成为干练的公安刑警的条件,就是不要太过干练。你最好记住。”
“是。”美希喝光了威士忌。
仓木是个莫测高深的男人。他虽惹人反感,却又有某种吸引人的特质。一言以蔽之,他是个令人无法不关心的男人。
可是这个和那个是两码事。总之今晚的事,非报告不可。
“我还有两件事想请教你。”
听到仓木说话,美希这才回过神。
“什么事?”
“首先,是新谷之前住的公寓,和里维耶拉酒店的正确地址。”
美希心里虽感犹豫,但她没有理由拒绝。她取出记事本告诉他,仓木抄在自己的记事本后,抬起脸说:“好,最后一个问题,这也是最要紧的事。”
“什么要紧事?”
“对公安部长和三课课长都不能报告的事,怎会告诉我这种人,这点你还没告诉我。是因为我抓着你的手臂不放吗?”
美希在桌子底下,死命抓住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