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杉背后的双手紧握,他知道自己正微微冒汗。
“方便的话‘马上’出去好吗?”
“我‘马上’就说完了。”
仓木重述一次,不待大杉回答便重新在椅子上坐好,面对保代开口说:“这么说是你第一个到那间咖啡厅,然后是内人,最后是池岛女士?”
“是的。那天是我指定碰面的时间跟地点,要是我没有提议见个面讨论筹办同学会的事,珠枝她……”保代语带哽咽,别开了脸。
“我不是说过了,你不用内疚,当时只要稍有差池,死的或许就不是内人而是你了。”
“可是……”
完全遭到漠视的大杉感到脖子倏然发热。妈的,老子可不是在这站壁的实习小护士。
“警部,你不能未经准许便擅自和本案的受害者交谈。”
仓木仰望大杉。
“谁说我未经准许?医生已经爽快答应我,只要不让病人太累,说说话没关系。”
“我所说的并不是医生,你应该也明白吧?”
“不,我不明白。”
大杉的手握得更紧了。
“未经特别搜查本部长的许可,任何人都不可和受害者交谈。警部你当然也不例外。”
仓木浮现冷笑。
“那个‘任何人’听起来指的好像是我一个人。”
大杉哑口无言。就某种层面而言,仓木说得没错,既然他本人已有自觉,自己再否认也是徒劳。
“我知道警部已暂调四课,被排除在本案之外。还有,你现在正在休假。”
“你说得没错,所以我才利用假期来探病,之前太忙抽不出空来。”
“可是在我听来,警部所言好像不是探病之词。”
仓木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大杉顿时心头一紧,这样的情绪对向来不知害怕的大杉来说算是很稀奇的。
但仓木立刻恢复回面无表情的样子,转身背对大杉。
“中冢女士,如果你不愿跟我说话,可以请大杉警部补把我抓出去没关系。”
保代之前一直提心吊胆地旁观两人针锋相对,这时仿佛得救似地放松脸颊,把目光转向大杉。
“呃,请让我跟仓木警部谈一谈,毕竟珠枝会遭遇到那种事,我也有责任。”根据保代之前向警方所说明的,案发当天是保代以讨论同学会筹备事项的名义邀了另外两人,三人约定傍晚六点在面向案发现场人行道的帕雷莫咖啡厅碰面。
三人到齐闲聊一阵子后决定先去吃饭,没想到才刚走出店外就被游民纠缠,因此卷入本案。保代身为筹备同学会的总干事,当天碰面的时间和地点都是她指定的,难怪她会钻牛角尖为了珠枝的死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