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秋影一听男人这么说,有点懵:“您是阮文洲的父亲?亲生父亲?”
阮俊涛看起来很有涵养,这么不礼貌的问题,他倒也没生气,笑道:“是啊,小洲学习一直很好,我做父亲的是真心希望他好,眼看就快要高考了,我是不希望他在这个时候退学。”
左秋影奇怪道:“不是说,阮文洲是孤儿吗?”
“孤儿?可能小洲心里很恨我吧,他们都当我死了。”阮俊涛苦笑道,“小洲那套房子还是我留给他的,这几年一直对他疏于照顾,我内心也感到愧疚。不过,我千真万确是阮文洲的父亲。我这里还有他的出生证明。”
左秋影终于回过神来,仔细看看,阮文洲眉目之间确实跟面前这位先生长得相似,她忙起身把人让进屋:“你好你好,快请进,我也正为阮文洲退学的事情发愁呢。”
……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雨点小了很多,苏北泽打着伞离开学校,按照左秋影给的地址,一路找过去,没费多少功夫,他便找到了阮文洲家里。
阮文洲住在一楼,苏北泽按了门铃,等了很长时间,阮文洲的声音才响了起来:“是谁?”
阮文洲的声音听起来很清冷,苏北泽道:“是我,苏老师,我有点事要跟你谈谈,能给我开一下门吗?”
阮文洲似乎停顿了片刻,然后才道:“苏老师请进来吧,我家住在一楼,你直接进来就行了。”然后给他开了门。
苏北泽开了铁门,走进单元楼里,阮文洲家的门是打开的,门口放了很多垃圾,苏北泽看见了垃圾里混合了很多书本,看来阮文洲是在收拾屋子,而且是确实打算退学了。
“老师,请进来吧。”阮文洲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
苏北泽绕过垃圾,走进屋子里,屋子只有六十多平方米,不算大,但是一个人住绰绰有余。此时屋子里的地上散落了很多的东西,其中就有很多的书本。
阮文洲穿着家居服,正蹲在客厅的地上,手里翻着书,可能是在确定要不要扔掉,他看见苏北泽,不好意思的露出点笑,说:“老师请坐,我正在收拾东西,家里可能有点儿乱。”
沙发上也都是东西,苏北泽在不多的空位上坐下来,看着阮文洲把一本本书装进垃圾袋里,他斟酌一下,开口道:“你真打算退学了吗?”
“嗯。我打算退学了。”阮文洲语气平淡道,装好了一垃圾袋书,拎到了门口,然后去洗了洗手,找出一个一次性纸杯,给苏北泽倒了杯水。
“我在那个学校……”阮文洲垂下了头,声音很轻,“我待不下去了。”
苏北泽沉默片刻,说:“是因为姜尘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