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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时清奇道:“谁说我要责罚你?”

    此时顾星逢也飞上云端,滞在鹿时清身侧,看着姚捧珠道:“他从不罚人,你清楚。”

    然后抬手,手指点在将鹿时清手中的剑锋,将其向一旁移开了些。

    鹿时清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情急之下夺了剑,竟一直将剑锋对着姚捧珠。被一个师辈拿剑相向,难怪姚捧珠和司马澜会那般紧张。

    虽平日里对这些弟子们慈眉善目,但他毕竟是大乘期高手,人人忌惮。

    ……除了顾星逢。

    就算顾星逢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也不会怕他。换而言之,就算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顾星逢也不会嫌弃他。

    他就是有这种自信。

    也许是顾星逢站在身旁,鹿时清心里忽然就踏实了,也不再顾虑对方愿不愿意听他说三道四了。

    他对姚捧珠温声道:“我没打算责罚你,我只想为你讨个公道。”

    姚捧珠怔怔道:“真的?”

    鹿时清点头:“只要你听话。”

    这些弟子们无论有多高的身份和名望,在他眼中,终究只是个孩子。因此他对谁说话,都带了三分哄的意味。

    姚捧珠也明白这个道理,平素也只是迁就长辈,由着他这般口吻。但此时也许是因为司马纪格外可恨,也许是因为埋怨司马澜是非不分,姚捧珠听见鹿时清这句轻哄,竟是眼睛一红,“好……我听师叔祖的。”

    “你是个好孩子。”鹿时清微微一叹,将剑放到她手中,拍拍她的肩,“走,我们下去细说。”

    司马纪似是有恃无恐,方才鹿时清劝解姚捧珠,他只是孤高地站在一旁,冷眼相对。此时见鹿时清的言语,一声冷笑,“细说?求之不得。”

    司马澜却蓦然脸色苍白,“父亲!”

    “若还当我是你父亲,就别忤逆我。”司马纪说罢,俯冲而下。

    因山下有流民,容易引起骚动,一行人各怀心思地落在亭中。偌大的山亭立时显得逼仄,丁海晏不悦地站起来,“恒明,你怎么把人带进来了?”

    顾星逢淡淡道:“师伯问话已毕,何不离去?”

    说话时,他一只手拉着鹿时清,二人站在亭中央,俨然东道主的模样。

    丁海晏眉间生

    出戾气来,“凭什么?”

    鹿时清握紧顾星逢的手,“师兄已被我逐出师门。”

    丁海晏正待怒气腾腾地反驳,司马纪突然发出一声笑,走到他身侧站定,直视鹿时清。“青崖君是丁掌门的师弟,要逐,也是他逐你,你将丁掌门逐出师门,是何道理?”

    接着又看向丁海晏:“青崖君初来乍到,便能做出这般大胆行为。看来丁掌门回归沧海一境,任重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