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谪笙听到这话才转过身,眼神倨傲压迫:“如果你有一句是假的,沈老爷子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你在这个地方。”

    沈鸮从未见过这样的谢谪笙,阴鸷狠厉,灵魂像是一头被捆缚在深渊的野兽,让他禁不住浑身颤抖。

    戒毒所的日子对于他这种富家大少来说太难熬了,曾经锦衣玉食香槟豪车不复存,最难的还是戒毒,那群泥腿子真的一点粉都不给他甚至还把他捆起来!

    这样的日子再多一天都是对他的折磨,他太想让这样非人的日子结束了。

    “我……我说。”他舔了舔嘴唇。

    ……

    从戒毒所走出来的时候天气并不好,阴沉沉的天空随时像是随时都会下起瓢泼大雨。

    谢谪看起来还算平静,步伐稳健,甚至出门的时候还和送出来的负责人道了谢。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藏在西裤口袋里的拳头将掌心掐出了血才压住了全身的颤抖。

    坐到驾驶座的刹那,谢谪笙整个人都塌了下来。他额头抵在方向盘上,浑身止不住的战栗。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状态不太适合开车,但他也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如果林鹿深真的经历过沈鸮口中那些事情,自己能以什么身份再站在他身侧?

    自己……是有多卑鄙自私啊。

    他觉得自己应该哭的,但是早在大洋彼岸的某个医院里,他早就不知道泪水是什么东西了。

    啪的一声,雨水打在了玻璃上,紧接着就是噼里啪来的瓢泼大雨,路上的行人急匆匆的奔跑着找地方避雨,但谢谪笙却觉得自己再也找不到避雨的伞了。

    直到身后传来车辆催促的喇叭声,他才回过神,麻木的启动了车,漫无目的的开了出去。

    谢谪笙自己都不知道开了多久,本能的等红灯、本能的踩刹车和油门,等再回神的时候他已经停在了云生观的山门下。

    因为大雨,许多游客准备返程,守门的道长正在协助疏散车辆,看到还有冒雨前来的游客十分奇怪,但还是礼貌的敲开了车窗:“福主是来道观的么?现在雨势太大,上山不太安全。”

    谢谪笙脑袋有些恍惚,他抬头看着撑伞和善的道长:“我想去上香。”

    道长似乎从他的目光中感觉到了某种因果,没有再劝,只淡定道“停车场直行右拐,最里边的是有雨棚的。没带伞可以问管理员要。”

    谢谪笙按照指路开了进去自己撑了把伞走到了山门下。

    云生观在花市很出名,原因无他,因为非常灵验,后来不知道谁传出了谣言,说是从山门一直叩拜到正殿所有愿望神明都能听见。

    云生观建立在山上,从山门到正殿虽然不远,但也有四五公里的距离,因此道长每次都会劝人不要这么做,但总会有些人头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