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的谢谪笙。

    他仰头看着藏在雨幕中的山门,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或许真的有神明呢?

    守门的道长刚疏散完所有的车辆准备回去避雨就看到刚才那个上山的年轻人扔了伞从山门开始一步一叩往正殿去。

    道长简直痛心疾首,但神明面前又不好说什么大不敬的言论,再者,愿为一人这般祈福或许是另外一种因果。

    他也不好真让人淋出毛病,撑着伞给那个年轻人避雨。

    年轻人上一个台阶他就跟一步,整整九百台阶,年轻人竟真的一步都不省。

    他从开始的善意照拂到后来的惊叹在到后来的感慨,毕竟红尘俗世烦扰多,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般虔诚之人了。

    从下午一直到傍晚,谢谪笙站在正殿门前的时候已经狼狈的不成模样了,手掌通红,衣裤的膝盖处隐约能看出来一点血迹。

    直到他最虔诚的在神像前许下自己的愿望,才脱力就往一边栽去被早就防备着的道长给扶了个正着。

    “客房在外边,福主还走得动么?”他看着眼前狼狈的年轻人,并没有问他所求。

    谢谪笙有些踉跄的站直了身体:“多谢,我可以见见观主么?”

    “观主去市区开全省宗教工作培训会,堵在回来的路上的,估计得一会儿。”道长想了想:“福主还是在客房休息会儿,我去给你那点感冒药。”

    “多谢。”谢谪笙一瘸一拐的跟着道长去了客房,勉强洗了个澡等道长拿药回来的时候就彻底昏死了过去。

    道长一看就觉得不太妙,一边喊观里的一声一边头疼:“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啊……”

    云生观大概真的是个洞天福地,谢谪笙睡得并不安稳,沈鸮的那些话都如同投入水中的谶言,一句句的构成虚幻却又无比真实的画面。

    沈鸮说,那个对于林鹿深算是上辈子的世界中,自己并没有在那个酒会上遇见林鹿深,他们的再次相遇比这次要晚了两年。

    那两年中沈鸮和林鹿深成了娱乐圈人人艳羡的情侣,这让回国的谢谪笙愤怒又嫉妒,他的病情本就治疗的不是很好,整个人看起来都非常凶狠阴鸷,纵然顾遇跟着回国也效果不大。

    他曾经找机会找接近过林鹿深,但林鹿深对他的示好丝毫不买账,非常冷漠疏离:“对不起,谢先生,我已经有未婚夫了。”

    那句话成为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发了疯似的想要将人抓到自己怀里揉捏,于是他开始调查沈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