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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她好不容易抽空陪夫郎们游玩,却见他们阴沉着脸心事重重,有些纳闷,好在今日的主角是梁穹,而他精神头尚可,索性将其他人晾在一旁,专心与庶卿同游。
八百云关得此名,是因群山连绵不绝,山与雾如胶似漆密不可分,仿佛巅峰捅破天穹泄露一汪云海。当晴日映照时,峭壁挺拔白雾翻涌,气势难以用语言描绘。前桥握着梁穹的手,深吸一口气道:“你有没有感觉,远离兴国后,空气都清新了?”
梁穹点头:“嗯,兴国充斥着排泄物的气味。”
经他这么说,前桥才想到自己一路隐约闻着的怪味是何由来。“只要脸冲墙,遍地是茅房”,还好兴国雪季较长,蓬松的雪对怪味有一定吸收作用,要是像南郡那样燥热,这股味道将会辣得眼睛都睁不开。
“玉龙山去过了,八百云关也到了。我不会食言的,对吧?”
梁穹幸福地看着她,被前桥拉着抱在怀中,她的声音闷闷道:“最近冷落你们了,是不是?”
她以为众夫郎对她不亲近是由于埋怨,见梁穹没借坡下驴地讨要恩宠,才知不是这个意思。梁穹此时背负着众人敢想不敢说的话,沉默许久后才开口道:“殿下……您如此对待兴国男子,令众人害怕了。”
前桥撒开手,急道:“诶,我可一个都没割啊,是乐仪!”
“但命令是殿下给出的。”梁穹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冲撞了公主,杀掉就行,为何还要割去阳物?如此残忍,难免令人生畏。”
梁穹说这些话时都不敢抬头看她,前桥从未见过梁穹以这种姿态同自己交谈,却摆脱不掉熟悉感,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梁穹对魏留仙讲话,不就一向是这种又尊重又惧怕的模样嘛!
看来在梁穹心中,自己的割?之举同折辱他大半年的魏留仙在变态程度上画了等号,她不希望梁穹怕自己,可又很卑鄙地产生了些许享受。直到感觉梁穹的手指都在发凉,她才于心不忍起来。
“跟你说实话吧,这些荆国祭司与陆阳一样,都有幻化面目迷惑人的本事,而他们的本体就在阳物上,只要阳物离体,幻形也就失效了。”她如此这般解释一通,又阐明在不知谁是祭司时,宁肯错杀不肯放过的必要性,梁穹才恍然大悟。
“原来殿下不是为孟少司搜集阳物?”
前桥懵了:“啥?”
梁穹不敢说这捕风捉影的源头正是自己,便道:“众人以为您为补孟少司的遗憾,才大举物色阳物移花接木。故而最近不敢接近您,生怕被您看上。”
这一个个的,脑洞比乐仪还奇葩,前桥叹道:“我若为孟筠割你们几个的阳物,不是拆东墙补西墙吗?哪个我舍得啊!你,我舍得吗?”
梁穹笑了,望着云海和山峦无限柔情道:“殿下舍不得,殿下心中放着我呢,我知道。”
“光知道哪行啊?你总该来点实际行动,感谢我的舍不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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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卿子使奴一多,伺候公主得轮班进行,她倒是无论何时都有人陪伴,如梁穹等人就要耐着性子等待周期。掐指头算算,大概有两周不曾碰过庶卿了,这还只是个虚数,她顶多能记得上次是谁,再往前的数列在脑子里就乱七八糟了。
可是梁穹记得清晰:“殿下上次同在下好,还是二十三日前。”
已经这么久了吗?前桥心疼万分,看着梁穹故作委屈乖巧的脸,心中更是一荡,催着大部队快些入关,好宽慰庶卿相思之情。
八百云关是荆兴间往来的古道,无论商贸还是人口迁徙,多半都经行此处,然后通过宽敞的大道去往各府。过了关口,就是开阔平坦的黄原府北部,这里有群山环抱中的沃野良田。
难怪兴国匪盗每年都要南下滋事,就看黄原这块宝地,谁看了不眼馋?
“黄原府得名,最初就是因秋收时的金黄景象,别看此地气候寒冷,这里水源多、土壤肥,庄稼长得又壮,比建州那边好吃多了。”
严珂在任玉觐兵马巡督使前,正是掌管黄原府守军的将领,过了八百云关,也就像是回了家。她望了望身后的固砾军,又看向山脚下的军营笑道:“那就是镇守八百云关的阳陵军,和固砾军一样,不由地方管辖,直接隶属圣上。自我当上黄原府将军,梦想就是进一步去阳陵掌兵,为大荆守护八百云关,没想到圣上一封旨意,将我调去玉龙。”
“去岁抵抗兴国暴民时,大人表现卓着。”乐仪道,可严珂摇摇头:“还是没能保护好何大人,让她身负重伤,实在遗憾至极。哎,何有玫与我同为西籍,守卫家国的惺惺之情如出一辙。我是武将,她是文官,她却能和我一样拼命,真教我汗颜啊。”
前桥能感觉到,本地人提起家乡时,经常不分黄原、大亭还是凤苑,一律统称西部。或许是因此处道路平坦,文化交流缺少壁垒,各府之别也分不太清。何缜家就曾在大亭和凤苑都有根基,西籍者散布三府,周围乡音不改,去哪都像没出家门多远。
这样的环境难免孕育极强的文化认同感,凝聚力不容小觑。严珂就因乡音对公卿何缜格外尊重,反而无视家族地位最显赫的梁穹,她也知道公主一路走来多么辛苦,既然来到自己的地盘,定要好好安排,便给前桥找了处适合休息的别院,还趁人不备,将一包东西偷偷塞给何缜。
何缜不明所以,拆开一看,全是悦女所用器具,便红着脸将东西收好,还以为是严珂暗示他仙姐晚上要来,忐忑等到晚上,也不见传唤,打听了才知道,庶卿早被叫到房中了。
也许是失望太多积作麻木,何缜也没过于伤心,关了门洗洗睡。梁穹却在妻主房间的大床旁瞪眼:“竟然如此宽敞?”
“是严大人特意为我们准备的。”前桥嘻嘻笑道,“我刚暗示一句,她就懂了,安排了这么个宜居之处。庶卿,连着陪我两日不出门如何?”
梁穹脸红了,坐在床边缓缓地脱下衣服,直到身体赤裸,只剩一件亵裤,才去帮前桥解衣。他动作轻缓而温柔,虽然等待许久,也不会急得丢了风度,又或许是他故意缓慢,以待对方主动。
前桥果然急不可耐地将他推倒在床。梁穹便笑,笑得弯了眼睛,双手撑起上身献吻,又被前桥按倒。她的手沿着小腹向胸膛游去,让那张脸染上绯红,羞怯和渴望写满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视在她脸上。
“殿下……”
他刚唤了一声,前桥便提起裙子分开双腿,膝行至面部坐下。湿润滑腻的触感从敏感处接连传来。梁穹柔舌狂摆,双唇吮吻,灵巧的舌尖沿着缝隙游移,不放过一条沟壑。前桥扶着床架不断调整体态,终于来到一个更易享受的姿势,而那湿润的口唇牢牢胶着下体不放,仿佛鮣鱼寄宿在她身上。
托在臀部的手被前桥握住,引导它缓缓上移,乳尖落入双指间,被梁穹自觉地捻起轻揉。狭长干燥的指腹在上面擦过,引得乳尖一收一弹,微痒的刺激让是处收缩变硬,不再随拨弄变换形状。下体温热的刺激亦如涌泉,有节奏地在周围脉冲,她有种在此地坐成万古巉岩的冲动,却也惦念环绕在身旁温暖的臂膀。
她从梁穹头上退去,将那双因卖力而红肿的唇释放,对方稍显急切地脱了亵裤,露出早就坚挺的势峰。手握等候已久的山峦,将柔云披在尖顶缓缓刺穿,上下浮动的肉体化作翻涌雾海,不知在造物主眼中,八百云关的诞生是否也如此浪漫。吞纳将皮肤褶皱抻平,变成弥望的沃野良田,吐还又带出体液点点,瑞雪甘霖,播种丰年。耳鬓厮磨是和风拂煦,哝哝蜜语是长川潺湲。地天始交,二气乃通,阴阳相济,万象咸安。
他的手指停在阴户最前端震颤,让云烟激荡涟漪,在山峰周遭痉挛。转眼晦日疾风,舒云骤卷,暴雨雷电,交相摧残,瀑流如注洇湿崖壁,云气收折乔木之冠,只待喘喘细声吹开愁云薄雾,四目相看,天晴雨散。
梁穹吻着她的面颊,将她紧紧抱在怀中,鱼水之欢已近落幕,却见前桥呆呆地,好似没缓过神儿来。
“怎么了,殿下?”
前桥道:“我感觉刚刚和你完成一次神圣而伟大的壮举……不知道为什么。”
梁穹笑了,将被子拉到两人身上盖好。前桥甚至还没等清理就进入梦乡,由梁穹撑着困意收拾残局。
深夜下过一点微雨,明早起来,万物俱新,晴空如碧。梁穹睁开双眼,怀中的前桥早已醒了,正暖暖地对他微笑。
“再来一次吗?庶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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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七等割屪”,是《笑林广记》里的一个梗。
一士考末等,自觉惭愧,且虑其妻之姗己也,乃架一说诳妻曰:“从前宗师止于六等,今番遇着这个瘟官,好不厉害,又增出一等,你道可恶不可恶?”妻曰:“七等如何?”对曰:“六等不过去前程,考七等者,竟要阉割。”妻大惊曰:“这等,你考在何处?”夫曰:“还亏我争气,考在六等,幸而免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