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小烛找来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思考着赚钱的方法:卖菜?就那些菜,还不够自己家里吃的;卖力气?自己细胳膊细腿的,还是大病初愈,似乎也没什么能做的体力活;那,卖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擅长的。

    她冥思苦想半天,想不出答案,抓狂地将树枝一扔,正好荆怀野下学回来,见她盘腿坐在地上不知又在发什么疯,翻了个白眼,便要越过她回屋。归小烛正好逮住这小子,问:“荆怀野,你说,我有什么优点?”

    荆怀野鄙夷道:“你?优点?好吃懒做,好色轻浮,粗鄙浅薄……”

    荆怀野不愧是家里唯一一个读过书的,骂起人来也是文绉绉的。归小烛也不生气,客客气气地问:“请问我是哪里惹到你了呢?就算我以前真有百般不好,只要你说,我就老老实实地改,如何?”

    “你,你脑袋真坏了?”荆怀野警觉道:“还是装模作样,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怎么说话呢?再怎么的我也是你嫂子,说话客气点,小舅子。”归小烛叹了口气,和他斗嘴总感觉在欺负小孩儿,挥挥手道:“算了,你回去温书吧。”

    荆怀野不可置信道:“你叫我什么?”

    “小舅子啊,难道叫错了?”归小烛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反问道。

    荆怀野气鼓鼓地瞪了归小烛一眼,走了。

    小孩子的心思真难猜,罢了,今晚和夫君商量一下再说吧。不知道他上山打猎可还顺利?天色快黑了,不如自己先去做饭吧。

    等到荆路平回到家,已经是暮色四合。他今天打了几只兔子,想着给小烛补补身体,只是兔子狡猾,跑得又快,他很是费了些力气,这才耽搁了。推开家门,便闻到从厨房传来饭香,混杂着一股焦糊味道,他心道不好,急忙撂下兔子跑进厨房,看见怀野蹲在地上,正一脸不耐地往炉子里添柴,而归小烛手拿木铲,正在翻炒锅内的青菜,只是辣椒似乎放得有些多,整个厨房弥漫着呛人的烟气。

    “妻主,我来吧,”他接过木铲,翻炒几下,又掀开一旁的锅盖,发现蒸的米饭水放少了,有些糊底,这正是焦糊味的来源。

    “哥,你怎么才回来?”荆怀野站起来,指着归小烛,“这个女人非要做饭,结果把厨房搞的一团糟。”

    “哪有一团糟?我觉得我做得挺好的。”归小烛不服气地说。

    荆路平将他二人赶出厨房,将炒好的青菜盛进盘中,就着锅中剩下的油煎了两个鸡蛋,又简单烧了个汤。外面已经黑了,厨房里还残留着又呛又辣的油烟,归小烛便将桌子搬到大卧房里,点上一支蜡烛;荆怀野帮忙盛饭端菜;忙活一通,三人终于落座在桌前。

    “妻主,我今天打了几只兔子,明天做成一道兔肉羹,为你补补身体吧。”荆路平率先开口,将盘子里的煎蛋一只分给归小烛,一只分给荆怀野,“剩下的可以腌起来,等到冬天再吃。”

    归小烛一听有肉吃,眼神顿时亮了起来,口中浸出口水,又忽然发现了什么,指着碗问:“怎么你没有鸡蛋吃?”

    “你病刚好,怀野在长身体,我身强体壮的,就不吃了。”

    归小烛用筷子将碗里煎蛋分作两半,夹给荆路平,又伸手将他饭碗里的锅巴夹了一半到自己碗里,”那我俩一人一半,你今天这么辛苦,也要多吃一点。诶诶诶,莫要挑回给我,我们是夫妻,有福同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