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面的荆怀野如同听到什么天方夜谭般,怀疑的目光在二人之间逡巡,“哥,你和这女人……“
不等荆路平开口,归小烛便挑眉道:“什么这女人那女人的,没大没小,说了你该叫我嫂子的,来,叫一声我听听。”
荆怀野一张娃娃脸登时涨得通红,正要争辩,却听到一声轻响,原来是荆路平手里的筷子没拿稳,骨碌碌地滚落到地上去了。
“妻主,你,你,我,“向来稳重的男人结巴起来,手忙脚乱地弯腰去地上捡筷子,归小烛往嘴里扒拉了两口饭,慢悠悠道:”还有你,不要总是叫我‘妻主’,多生分啊,以后就叫我‘小烛’吧。“
荆路平拿着两截竹筷,表情复杂,不知在想什么,归小烛催道:“叫啊。”他垂下头,顺从道:“小烛。”
荆怀野气呼呼地刨完饭,撂下碗回了自己房间。
吃完饭,荆路平去洗碗,归小烛想要帮忙,又被他赶回房间,索性坐在桌子前,继续思索自己的赚钱大计。不一会,他收拾好了,返回卧房,端来一盆热水,又将被子铺好,站在一旁。归小烛快速洗净了手脸,钻进被窝。荆路平用剩下的水也清洗了自己,犹豫了片刻,便要推门而出。
“你去哪?”归小烛支起身子,拍了拍身侧的空位,疑惑道:“赶紧吹了蜡烛过来睡觉呀。”
“我去和怀野睡。”他轻声说,高大身影被烛火投在门板上,影影幢幢。
“这屋子太大了,我一个人睡着害怕,再说了,晚上那么冷,你让我怎么一个人睡呀?”
荆路平转过身来,仍是一脸犹疑,“那,我睡在地上就好。”
归小烛抱紧了被子:”我冷,你睡地上有什么用?快上来呀。“
荆路平握紧了拳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吹灭蜡烛,走到床前,掀开棉被一角,也躺在床上。他甫一上床,便被归小烛从身后紧紧抱住,她满足地喟叹一声:“你身上真暖和。——我们之前难道不是同榻而眠吗?你怎么这么抗拒和我一起睡?”
“我,我没有抗拒,”荆路平老老实实地被她抱着,一颗心在胸腔里怦怦跳动,艰难开口:“妻主之前,并不喜欢我。”
“怎么会?”归小烛将脸埋在他宽厚背后,闷闷地说:“我如果不喜欢你,为什么会娶你回家?”
荆路平浑身肌肉绷紧了,心中天人交战,正在犹豫要不要说实话,便听到小烛又问:“我今天一直在想,可以干什么赚点钱,你知道我有什么一技之长或者爱好吗?”
荆路平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想不到什么,久到归小烛都快睡着了,才说:“妻主赌牌,逢赌必输,从未赢过。”
归小烛模模糊糊地想:这算什么技能?困意袭来,她禁不住抱着身侧人精壮的腰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