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焕一边往大接待室走,一边回喊道。
你当我愿意啊,昨天我都准备睡觉了,叶主任来了个电话说今天早上公安厅的人要来,叫我和管茕早来一个小时打扫卫生。我的美容觉啊,少睡一小时多一条皱纹呢!
又来?
曹焕在接待室门口停步,弯腰想搬起最上面的一个纸箱,哪想竟然一下子没搬起来。他掀开盖子往里看了眼,全是废纸,实打实的重量。
是啊,烦死人了,都当我们不用工作呢。
秦诗应是又想起了那个恶心人的寸头男,表情扭曲地咦了声。曹焕望着眼前的纸箱,擦了擦手掌,憋了一口气艰难地搬起箱子,一步步往储物间走,等他搬完最后一个箱子回来时,除去秦诗一人端端正正地站在门边,前厅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他回头一看,其余人全挤在大接待室里朝外张望,手里的各种清洁工具都还没来得及放回去。
曹焕,快进来。
管茕向曹焕招招手,曹焕反应过来,也溜进了大接待室中。他前脚刚踏进大接待室,叶怀国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后边依次跟进来三四个西装笔挺的人。那气场确实不一样,全身都是范儿,走在最前头的人一边笑着点头,一边环顾四周,仿佛巡视自个儿的所有物般。寸头男果然也在其中,跟在了最后边,他路过秦诗的时候看动作想伸手碰下她,不过被秦诗给巧妙地躲开了。
等一帮领导都进了主任办公室,大家才敢出门去还清洁工具。曹焕则是直接回了临床办公室,一看时间,竟然都没到上班的时间,怪不得一路上他觉得法医区怎么那么空,搞半天是人都还没来。
哈。
曹焕窝进椅子里转了一圈,拿起桌上的意见书扇了扇风,心想这可真是稀奇,来蹭中饭的领导不少,来蹭早饭的倒是第一次见。
今儿个不巧,法医区洗手间的水泵坏了,那帮领导也不知怎么个事,大有要待到中午去的势头,曹焕憋了一上午,实在不行了,趁人都还在主任办公室,他赶紧跑过等候厅,去往对面文书区上厕所。他准备速战速决,跑得飞快,蹿到走廊尽头要拐弯时,余光瞥见余了跟着谁进入了小会议室中。他停下脚步,有一瞬间脑中似乎有个信号牵着他往会议室门上趴着偷听,他猛地惊了下,非常唾弃自己的神经质想法,借用会议室解答疑问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自己去偷听算个什么事。曹焕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这回上完厕所再往回跑,即使小会议室灯还亮着,路过门口时他也目不斜视,脚步不停。
在曹焕以为差不多到了能和余了聊聊和解的事时,余了又不出现了,他瞬间紧张起来,工作也工作不下去了,一脸愁容地跑去前台狂拍秦诗面前的大理石桌面。
今天余了没来?我刚去问了,病理也没有出诊的,你看到她人了没?
注意形象,这是公众场合。秦诗一把拍开曹焕还在拍桌子的手,朝后面等候椅上伸长了脖子想看八卦的人微笑着点了点头,人没事,请假了,说是发烧,请了三天。她昨天晚上九点多给我打的电话,我差点就没接,用的我没存的号码,1349什么什么的,我还以为是骚扰电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