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让他进来,他是司法鉴定的。
听到骚动,莫达拉回头看来,一眼就见着被人墙阻隔在外的曹焕。曹焕整个人略显狼狈,约莫是赶过来的路上摔过一跤,小臂擦破了一层皮,衣服上也沾着不少灰。
等等,还不能进去。曹焕脸上毫无血色,一入警戒线范围内就想往屋里钻,莫拉达眼疾手快地阻止了他,将他拉到一边悄声道,你先冷静下。
曹焕愣了几秒,缓缓靠着墙壁蹲了下来,一手抱头,一手抓着莫达拉的袖子。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被罩进了一口大钟里,而且还有人孜孜不倦地在外面撞钟,撞得他耳鸣不止,头疼欲裂,生理性干呕了起来。
你要不还是去外面坐会儿吧,这里还在勘察现场,什么都没动,等结束了我来找你。
莫达拉言下之意,余了仍在屋中,他以为是从里飘出来的若有若无的味道使得曹焕差点呕吐出来,他顺了顺曹焕的背,掏了个皱巴巴的口罩出来塞他手里。曹焕茫茫然接过,将口罩捏在手里,既没往上戴,也没要离开的意思。
不对,你怎么在这儿?曹焕在强烈的耳鸣中勉强抽出一根神经问莫达拉道,他扶着墙壁看向屋门的方向,这事会这么快到市局是不是说明有可能是那几个人干的?!
还不能确定,我在这儿也不是因为分局把案子报上来了,是那个阿波装哑巴,怎么审都不肯开口说一句话,这近一个月里我们没法,想找余了协助了解情况,但找了两次她都不同意。她又不是嫌疑人,总不能来硬的吧,本来今天准备再商谈一次的,但等我们到了,就已经是这幅状况了。现在正在办手续,打算把这案子弄成合办案,湖心分局的人刚才应该去你们中心了解情况了,我们这边要是没发现什么能证明这案子跟那几人有关系,就得把案子还给湖心分局。
哦她她是怎么的。
死字曹焕说不出口,硬生生咬碎在唇齿间。
初步检验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五到六天之间,现在天气热起来了,腐化程度快,可能有误差。死因是急性过敏导致的喉肌、呼吸肌痉挛等等什么引起的窒息,暂时没有发现打斗痕迹,法医说具体的还得回去解剖后才能定。
屋里几乎每个房间都被翻得乱七八糟的,物品摊了一地,电脑损毁最严重,主机被拆开了,硬盘掉在外面已被人为砸坏,无法复原。但家里一些值钱的首饰、手表什么的都还在,犯罪嫌疑人的目标应该不是盗窃。比较奇怪的有两个地方:一个是房子里有间大卧室没有被翻动过的迹象,地面墙面非常干净,但盖在家具上的白布有很厚的一层积灰;第二个是在发现余了的卧室里,地上有好多酒瓶,几乎全是空的。
酒瓶?不可能,她是酒精重度过敏,很严重的那种,绝不可能是自杀,她没理由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