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枪呢?”
“会有一点。”希尔德回答,“有时候有点使不上力,准度也有问题。”
“是谁干的?”
希尔德叹了口气:“我自己开的枪。”
“因为什么?”
“公平。”
“和你的对手讲公平?”
“他不算我的对手。”希尔德说。
罗德尼是他的另一面,是释放他内心深处那头凶猛野兽的钥匙。但他不能责怪罗德尼对他的诱导,如果不是自己认同了他对复仇和杀戮的看法,就不会有那些放任自流的行为。肉体的伤口很快会痊愈,心灵的创伤日渐糜烂。
“别担心。”奥斯卡说,“我想不会有太多需要你开枪的状况出现。”
希尔德有些意外:“你允许我配枪?”
“规定上不允许,我是你的监管人,你要是持枪出了什么事,我得写很长的报告,还会有我从没见过的人来评判你是否适合以这样的监管方式为警方效力。简单来说就是,我们都会有麻烦,但相比较而言,你的麻烦更多一点。”
“最坏不过是重回监狱。”希尔德说,“我觉得那也不算麻烦。”
“你比较两件事的好坏标准是错的,最坏的不是重新回到监狱,最坏的是你可能再也不能离开那里。我确实见过心甘情愿留在监狱的家伙,他们觉得那里不错是因为比起外面,监狱更像一个封闭的帮派,能在外面做到的坏事里面一样都不缺。但你不是这样的人。”
希尔德沉默不语。
他觉得把自己封闭在一个独立空间里是种解脱,再也不用思考如何活下去的问题,每天按部就班地做同样的事,直到把生命耗尽。他害怕的是,一旦重获自由,该如何面对这个一无所有的世界。
奥斯卡说:“既然我是监管人,无论你做什么,只要我认为正当,结果都由我来解释。”
“塞缪尔警官。”希尔德无奈地看着他,“你不用因为过去和搭档相处留下的遗憾而特别迁就我,我也不会像他们一样去适应你的习惯,我们之间只保持最低程度的合作关系。就像你说的,你是监管人,所以你大可以命令我,我会按照你的命令去做。”
奥斯卡也无奈地看着他,忽然说:“要不我们来约定一下,你帮助我破案,我想办法让你高兴起来。”
“……你是真的想破这个案子吗?”
“当然。”
“那和我高不高兴有什么关系?”
“因为如果你不是心甘情愿地去做这件事就会很痛苦,没准真的比在监狱里更痛苦。”奥斯卡说,“你是我想要的帮手,不想因为这种狗屁原因得而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