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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个奇怪的女人,但是很美。只要她愿意,随便当谁的情妇都能卷走一笔终生用之不尽的财富。人人都以为她靠出卖身体为生,她却在舞台上醉心于当一个人类观察者。

    “你们……”

    奥斯卡欲言又止,克雷尔却毫不避讳地回答:“我们即使有超越朋友的感情,也仅止于精神上,我欣赏她,不算是爱。”

    “她对你呢?”

    “我不知道。她说要实现我的愿望,我的愿望是什么,她怎么会知道。”克雷尔说,“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她好像比我了解她更了解我,甚至比我自己还要了解。”

    奥斯卡把手放在腮边托着下巴。说实话,他并不在意克雷尔和这个女人之间的感情,即使他们有些暧昧关系也不影响他对克雷尔本人的看法。妻子的死是他最大的痛苦之源,伊迪丝的死却是另一种伤害。当一个人知道身边的人都因为自己而死时,那种沉重的负罪感和悲痛是致命的。

    “你也不知道自己的愿望是什么吗?”奥斯卡侧着头问。

    “我的愿望不是长期的,总是不断变化,有时是想抓住某个杀人凶手,有时是破获一个大案。要是把愿望设得太久远,就会失去完成的动力,现在我的愿望是找到杀害贝希的凶手。”

    “你说只有伊迪丝一个人对你伸出援手,不是还有缇雅吗?”

    “缇雅想要钱,可如果没有伊迪丝第一个打破情报的禁锢,多少钱她也不会当出头鸟。伊迪丝给了她一个信号,让她以为控制情报圈的幕后势力已经松动。她是个精明的生意人,所以迫不及待地当了第二个线人。”

    “很显然,幕后势力并没有松动,缇雅和伊迪丝都死了。”

    “伊迪丝告诉我,警方之所以会在这个案子上碰壁,是因为有人动用自己的力量阻止了情报流转,他的势力虽然不是最强大,但在操控这个孤立事件中却绰绰有余。消息灵通的人很快就明白应该对这件事保持沉默,每天可以买卖的情报数不胜数,没必要为了一个人的事冒风险。”

    “她有没有告诉你这个幕后操控的人是谁?”

    奥斯卡的心中还是有些期待,希望那个叫伊迪丝的女人在被杀之前已经将所有秘密都告诉了克雷尔,可是这种想法又过于乐观。

    “她没有明确说是谁,这不是她的风格,但她确实给了我暗示。”克雷尔说,“我和唐恩一直在追踪弗森家族的古柯碱交易,以及他的保镖暗杀警察的案子。在整个追踪过程中,我们都受到过威胁和恐吓。伊迪丝不说那个名字,是她最后自保的方式,暗示就已经足够了。她说贝希的死固然是个孤案,是因为某个丧心病狂的瘾君子一时兴起找了个无辜女人泄愤,但后续发展却完全出于某人的操纵,为了报复我把枪口瞄准他犯罪生涯的命脉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