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薛朝华冷笑一声,转身回了病房给自己接了杯水饮尽。
萧銮随着他进来锁上了门,他压低了声音讽刺的眼神看着他,“我不知道那些事,我不知道你是我妈的孩子,我也不知道我父亲做了那些事。”
“我不姓项,我也好奇我为什么妈妈姓乔爸爸姓项,我姓萧。我在夏威夷被单独养大,二十五年了,没见过项竞和我妈多少次。他每次来夏威夷都是在那些小岛上找我妈,父债子偿,我为项竞和海啸对你做过的事向你道歉。”萧銮弯着腰,朝他微微弯了下去又起身。
“家破人亡命都没了,是你鞠个躬就道的了的?”薛朝华嗤笑一声看着他的动作脱口而出,前一秒甩了自己一巴掌后一秒又人模狗样虚伪的道着歉。
“那你想怎么样,要我的命还是威廉的命,还是都要?”萧銮也不怕他,自己被追杀到无路可走才将全部身家托付到回国这条路上,现在连着威廉他都只能送到远在澳洲的好友家里。
“收回你的你以为。”男人站起身将一次性杯子捏坏扔进垃圾桶,旁若无人的坐在病床上穿着自己的衣服。
萧銮看着他脱掉T恤换上助理送来的黑色衬衫和一套立整的黑色西服。
两人始终保持沉默,直到溜达完回来的秦睿推开了门。
房内的低气压和外面的高温形成鲜明对比,她一瞬间还以为自己走错了。
“你……你们。”她张了张嘴,在两个面无表情的男人脸上看来看去,“你们怎么了…”
“还不走?等我给你上菜还是给你表演节目?”薛朝华看了眼她手心向下手指弯曲着勾了勾,转头又看到低着头的弟弟一阵无语。
萧銮略过他的话径直走到秦睿面前,手背在她额头碰了碰,他将她拥入怀深吸一口气,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若他对你,有一分不如意,千山万水,还有我给你一个家。”
“啧,走啊。黑市上涌现的追杀令我会安排人摆平!”薛朝华声音染上不耐烦几乎是对着萧銮怒喊出来的。
萧銮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地看着她,“看见你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话音落下,他看似洒脱地转过身去和她擦身而过,然而那笔直而坚挺的背影却透露出一种一碰即碎的破碎与孤寂感。
“还看?怎么,你真想跟着他一起回美国啊?到时候被追杀有你好受的!”薛朝华迈步走到她身旁,伸出手用力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儿,并顺势一把将秦睿那依依不舍望着萧銮远去方向的脸庞硬掰过来,让她的眼里只有自己。
“我......我才不去呢.....”,她的脸颊被男人紧紧捏住和他直视,力道之大让她的视线范围内几乎只能容纳下眼前这个男人的身影。
薛朝华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调侃她,“去呗,反正你要是真走了,我可就没有老婆咯。”
他原本想说的是,如果她真的选择跟随萧銮一去美国,那他就去找未满十八的小姑娘做新媳妇,但这句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他实在害怕秦睿会信以为真,然后真的头也不回地追随萧銮而去,那自己可就亏大发了。
“养好伤我们就回家,回广东,回广州,回万豪。”他亲亲秦睿的发丝,将她的发丝勾在手指把玩。
秦睿随着他的一字一句点头,自己昏昏沉沉叁天溜达一会早都元气满满了,但回想起那天她还是毫无印象,并没有什么差点被侵犯的感觉。
被吵到半梦半醒还是因为困到极点时听到了薛朝华的怒骂和一拳拳砸在人肉上的声音。那几声儿骨头断裂的脆响,听得她在梦里都心颤。让本来就难受的身体一股脑发抖口吐白沫,更像是被他吓的。
但在楼下花园听李青给她打来慰问电话自己才知道差点发生了什么,眼前这个男人在她心里始终是熟悉又陌生的分化,他是爱的还是不爱自己也分辨不清。
但太平洋战役,会替自己原谅他很多事。
如果这就是他的爱,那她能做的只有在有他的大环境里随波逐流。
晚上两人换了个曲江的星级酒店住了下来,回酒店的路上偌大的西安城大小广告牌和出租车灯牌上都是一句冒着粉红泡泡的我爱你。
很简单的叁个字,是他做的吗,她不知道也不想问。
“早点休息吧,我还得开个晚会。”他将秦睿从沙发上抱到床上,俯下身在她额头亲了亲。
海啸那边还有太多麻烦的尾事要办,为了照看秦睿他已经一推再推,现在这个点国外刚好白天索性直接处理了好。
秦睿点点头翻身盖上被子继续玩着小游戏,薛朝华见她这样淡淡的反应还以为她还在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连忙捏了捏她的小脸,“我把那些人都处理了,没有人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我和所有当事人都签了保密合同,李青,高峰,我,医生,大堂经理,酒店负责人,还有很多很多人,你放心绝对不会影响你什么。新闻早都被撤下来,而且也只是在当地引起一点轰动,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真伪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说的很快,秦睿只是看了他一眼,保密协议都签了还会让萧銮知道,她不信任的眼神扫过他,“行,你去忙吧,我知道了。”
他的忙是真忙,忙起来不顾时间和自己的胃,饿了就吸烟要不就喝水对付两口,敲定一部分收尾后都是第二天八点多。薛朝华讲了一晚上话嗓子早都冒起烟,挂断视频后他伸了个懒腰往大床走去自己忙叨的心脏都疼的让胳膊抬不起来。
秦睿还在嘟着嘴睡的舒服,他调整了空调又冲了个冷水澡这才压下晨勃的欲望钻进被窝将她揽在怀里。
他计划了这两天转转悠悠把西安景区转个大概,还特意让助理给自己找了几个攻略。
但,两人今天睡醒都已经是下午,在餐厅吃了饭回来他开会她打游戏,要不就她去桑拿房他去健身房,做完又一起睡到了凌晨叁点多。
这样的日子重复了四天,一场爱没做。
他觉得自己要炸了,繁忙的事务压的他要炸,顾忌她身子的二弟也要憋炸了,搞的每天叫醒自己的永远不是生物钟而是邦硬的二弟。
这天他特意喊负责人晚饭加了一道菜,辣炒蛇肉,只是厨子还加了一部分鲍鱼海参和枸杞。
两人吃到一半秦睿就瞌睡虫上头擦了嘴跑回房间睡觉,薛朝华倒是纳闷,出门不是吃饭就是去桑拿房怎么这么多觉,自己一天睡个四五小时就够使,活着的时候又不用睡太多,反正死了就可以一直睡了。
倒是她,宁愿睡觉都不愿睡自己。
他正站在浴室镜前打量自己,玻璃门外是睡的和小猪一样的她。
男人拿着剃须刀一点点剃掉胡子,又拿着管保洁部要的一次性眉刀修了修眉,最后在拿着剪刀将自己的头发剪了剪用梳子往后梳去。
镜子里的男人怎么看怎么帅,这身段,这肌肉,这忧郁的紫瞳让他忽然想起在健身房还有男人和富婆给他递房卡以为他是出来约的混血。
薛朝华低笑了两声光着身子推开了门,蹑手蹑脚直奔大床而去,床上是他要的猎物。自己的钱和身份已经让她没兴趣,唯二拿得出手的身子和脸她要再拒绝那自己只剩下给她这样的高冷老婆当牛马了。
他一把将被子扔在床尾屈膝跪在她身子两侧,房内只有浴室灯照映的昏暗灯光,摸索着将她的睡裙推到胸口,衣服下是暴露在空气里的肉体。
只一眼,二弟便撑起冒着尖要往里探,秦睿动了动眉头也皱了起来。
薛朝华不管,握住她的两个手腕就咬在她下唇上,又吸又咬势要把她弄醒的样子。
“啊…唔…”秦睿吓了一跳,她睁开眼就是浑身散发欲气的男人啃着自己,感受到自己醒来后舌头直接长驱直入,舌尖顶着她,下面也顶着她。
“别亲了…”她推了推男人,但他没反应,唯一的反应是越来越粗重到呼吸和急不可耐的动作。
一把将她上下的内衣扯下,薛朝华抬起了头看向她,“我不要这个姿势…你动动…”,说着还拍了拍她的腰暗示着。
秦睿哀怨了一声没骨头似的翻身趴下,薛朝华也顾不得什么前戏拿过一旁的润滑油就挤了点给两人擦上。
几乎是一秒之间就将自己撑腰挤了进去,这样的姿势爽是爽,只是每一次插入都捅到宫口让她喊着疼。
但精虫上脑的他,秦睿嘴里的痛也会以为是加速器。
“慢一点…”她撅着屁股脸趴在枕头上闭着眼,一副花钱找乐子的样子。
“嗯?”他狠顶了一下,一巴掌落在秦睿屁股上。
这情况要自己慢,那肯定是要自己快一点。
内里的壁肉也夹的自己生疼,却还是张着手迎接着自己的一次次入侵,秦睿支起了腰眼看在往下趴怕是要做死在这里。
“给你纹个东西吧。”他的指尖描绘着她的倒叁角背,眼神也锁定在蝴蝶骨上,又补了一句,“你有纹身吗?”
秦睿轻嗯了一声,她当然有。
薛朝华倒是好奇,肯定是小图,不然自己这么久不可能看不到,他俯下身问,“在哪,什么样?”
秦睿向后张开右手,在昏暗的灯光下晃了晃。
“哦?”男人皱眉,手伤吗?他缓了动作牵过她的嫰手打量着。
什么也没有啊!
“侧边。”她清清嗓说道。
他更纳闷,侧边那点地方能纹什么。
薛朝华停了动作打开了床头的阅读灯,这一眼他的二弟反应比他还快,直冲冲往她最深处就刺去。
好一个忆亡夫,不过他根本不屑于和一个死人比,
冷哼一声就放过了她。谁年轻没爱过几个人呢,有什么大不了的。
右手无名指,还真是特别的地方,偏偏那地方还有自己送的婚戒覆盖,给他遮的死死的!
“你跟我,讲讲你和他呗。”他下身动作不停,好奇的询问着。
明明自己查也能查出来,但他想要她说,说她亡夫怎么爱她,但她此刻在和自己做爱。
薛朝华的这样小坏心思,只有懂他的人才明白。
“没什么讲的,我觉得。”她声音闷闷的,收回手又重新将侧脸枕在枕头上闭眼享受着,那些独属于自己的回忆,为什么要以第叁人称向他人言简意赅的说出呢。
不愿意谈,那就是还在回避,薛朝华勾起嘴角狠狠顶了几下,“讲了,就让你高潮。”
“哎呀,这种事你要听什么,听我和他许的下海誓山盟,还是听我和他聊到的未来,又或者你要听我怎么和他卿卿我我?”秦睿皱了眉,有点不耐烦的嘟囔着。
“切,不听不听,不说了不说了。我不听了,我投降。”他的声音无奈极了,拉着她的手臂将两人紧紧的贴合在一起,摇啊摇摇啊摇。
渴了多日的身体这才在她的滋养下活力四射,做完的他看着秦睿的睡颜发着呆。
自己真的做好负担起一个家庭担子的准备吗,能力是一定有的,只是往后的岁月,他不敢想没有这个女人的自己会成什么样,那一定会是整个世界的笑话。
薛朝华的嘴角不可控的扬起,现在的生活现状自己是满意的。虽然可能有些想法阴暗又恶心但总归这个人的七寸自己拿捏的死死的,将她玩弄于股掌也简简单单,玩脱了不过是哭一鼻子的事而已。
他刚顺便抱着秦睿睡下客厅的手机便振动起来赶走他的瞌睡虫,薛朝华定了定心神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这个点的来电,还能有谁呢。
他接起没吭声,那人恭敬的喊了一声道,“华哥 项竞的尸体找到了都泡发了被鱼吃了一大半,不过乔含的依旧没有下落,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
“嗯。”他捏了捏眉心,嗓子挤出的声音暗哑极了,也正好省了自己学习怎么做一个儿子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现在市场动荡不安,卡利斯那边有意接手。”
“让人和他对接。”薛朝华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下达着命令,眼神扫过玄关地上有个什么东西。
他走了过去看了眼,是在水疗室那会别人给他塞的纸片。
挂断电话后他并没放在心上当个垃圾般随手捡起扔进了垃圾桶,刚转身离开一个好友便给他发了条酒吧的视频还专门让新来的小妹妹对镜头比着耶。
他很快就回复了一个字开始换衣服,去外面怎么说也只是玩玩而已,他又不会动心。
酒吧就在楼下,薛朝华特意戴了墨镜换上不怎么值钱的世家宝西装才缓缓的入场。
他的嘴角叼了一根烟吸着,与众不同的独特气质很快引起一层比一层高的音量,也多的是装醉的人上来就往他怀里扑。
只是还未靠近便被暗处的保镖一把推开。
服务生推开包厢的门,他进来的一瞬间人群都降音眼神死死注视着他。
白烁见状推开怀里的女人拿起话筒站在摆满酒水的桌上,“Ladies and gentlemen, wee Boss Henry!”
几年不见的白烁还是老样子,他站在闪光灯下一手朝着薛朝华的方向张开,人群的激情被点燃。
薛朝华笑了笑手心朝下安抚着人群,走到白烁旁边拍了拍他的肩,“难得见你出来玩啊,你老婆不管?”
“管?”白烁反问一声,一脚蹬在茶几上,“她敢管本少爷,和她结婚我是真后悔!结的早我都没玩够呢,心收不回来。”
薛朝华淡淡一笑开了一瓶白葡,很快就有姑娘举着酒瓶为两人倒上。碰杯声响起,薛朝华喝了几口就进了包厢卫生间,随着她一同进来的还有两个年轻的女孩。
他刚解开裤子时一个女孩当即跪下,在两双眼的注视下酒醉后的他反应慢了几秒才缓缓的尿了出来。
水声滴滴答答,全部落进女孩的嘴里,对方咽下后伸出舌头小心翼翼的碰了碰他。
不碰不要紧,一碰他的二弟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胀大,男人擦了把汗看向两个就差张开腿的女孩,“滚。”
为他咽尿的女孩露出可惜的神色推开了门,离开时眼神还在他挺起的二弟上恋恋不舍的流转着,只是现在的情况这男人的技术自己怕是无福享受了。
他只是喝多了点,倒也没到欲求不满的时候。
第二天两人睡到日上叁竿时经理团队送来了午饭和下午茶,摆在两人面前满满当当的粤式饭菜,只是秦睿看着往常喜爱的菜和甜点却是没有一点胃口。
“怎么了,不想吃?”薛朝华走过来摸了摸她额头,看着她睡了一晚依旧憔悴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眉头。
“没胃口…我们去医院查查吧…”她捏紧了衣摆靠在他胸口有气无力的说着,怎么感觉自己要死了呢。
“行,那现在就去吧,我联系医生。”薛朝华执行力满分,当即应下换着衣服和她去医院。
秦睿被抽了七管血,短时间内查完了所有能查的才得出一个结论,她怀孕了,已经叁周了,预产期在明年春季,想来也就是从夏威夷回来的机上那次,他扛着枪伤压着自己酣畅淋漓的做了好几次。
薛朝华激动的当场吩咐文莱给这家医院入资叁百万美金,又在广州联系了一个金牌护理团队随时待命。
她知道怀孕后的反应不大,早孕反应倒是很明显,食欲不振嗜睡什么的天天烦扰着自己。
回酒店的路上她坐在副驾昏昏欲睡,等红灯的时候薛朝华回头看着她,“开心吗。”
“当然开心。”声音有气无力布满了无奈,板上钉钉,她这辈子算是逃不掉了。
而薛朝华开心的,则是那根链子终于出现了。
血脉的连接,分离是必定抽筋剥皮的痛,就像他说的,叫一声妈妈,秦睿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回到酒店已经是下午,路上拥挤又赶上下班高峰,秦睿早都难受的要命。
薛朝华心疼的揽着她的腰看着她在卫生间干呕的难受眉心皱的要夹死苍蝇。
“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他递给秦睿一杯水,试探性的问着。
“我都可以,儿子吧。可以把小时候的你重新养大一次。”她回以一个苦笑,淡淡的说。
这样的话,他也对她说过。
“我无所谓,女儿更好,儿子也凑合。”薛朝华给她捋好碎发,将人儿牵到客厅坐着看电视。
枯燥的节目没什么可看的,秦睿现在在他心里依旧是稳坐第一,至于男孩女孩的又有什么关系,链子都是一样的结实。
“他生下来就是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不用有什么负担,反正他爸赚的钱够花十辈子。”薛朝华摸了摸烟盒,转念一想又打消了吸烟的念头。
“可以啊,抗住了我昨晚的动静。淘气鬼啊。”他的手摸了摸秦睿的肚子,平坦的肚皮还什么都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