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烛影(2 / 2)

    江蓠被他这一串不着调的动作弄懵了,正猜他是不是不懂男女之事,面前乍一亮,被光线刺得眯起眼。

    盖头似红莲瓣,翩翩飞落在榻上。

    灯下之人比肩而坐,离得极近,长眉入鬓,目似玄潭,一峰悬胆如玉照寒江,便是朱红喜服也不能将这天生的冷冽之气暖上几分。

    她本能地向后躲去,却被一只手缠住右腕,只得勉强抬起头看他,那双冰晶似的黑瞳不透半丝光,连烛火的暖蕴都被吸了进去,熄灭在渊底,映出尘埃般的一抹人影来。

    ……她能把盖头盖回去吗?

    江蓠欲哭无泪。她受不了跟一块冰睡一张床,这屋子还要燃烛熏香,别将他烤化了。

    楚青崖察觉到她的推拒,把合卺酒凑到她唇边:“不能喝便吐了。”

    这说的是什么话?

    江蓠一口饮尽,辛辣入喉,却见他偏头倒了酒在漱盂里。

    她呆了。

    楚青崖淡淡地解释:“我从来不能饮酒,所以如此,并非不满婚事。”

    他把两只酒杯放回桌上,转身见这姑娘脸上带了丝迷茫之色,垂着双乌溜溜的眸子,神情似是埋怨,不过一刹,又变回了娴静端庄的新妇。

    他想了想,解开喜服的系扣。

    楚青崖一脱,江蓠立刻一个头两个大,之前想的那些计策飞得无影无踪,视死如归地闭上眼,手指攥紧褥子。

    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

    “你怎么不说话?”他只剩一件薄薄的白色单衣,试着搭了只手在她肩上,感到些微颤抖。

    看这光景,断然是自己脱不得了。

    新婚夜若冷落夫人,总归叫人以为他看轻这姑娘身世,所以不愿亲近。

    楚青崖继续问:“你叫什么?”

    她从嗓子里挤出紧绷的两个字:“江蓠。”

    他剥落宽大的喜裙,唔了一声,“什么蓠?”

    “江蓠的蓠。”

    “我知道你叫江蓠。”吉服繁重,他信口问着话,耐心替她褪去中衣,有种拆贺礼的错觉。

    “江蓠杜蘅的蓠。”

    “我认识一个叫杜蘅的。”他说。

    楚青崖自觉这话茬接得不错,可她听了,身子僵了须臾,又顺从地“嗯”了声。

    罢了,她不想说话,就干正事吧。

    他脱了两只绣鞋,搂过她的腰,手指用了几分力道,抬起她略尖的下巴。

    迎亲时没看错,她确然有一双妙笔难摹的眉,红绡帐里烛影深,把这两道秀逸的翠眉照得情深意重,眉尾淡淡地扫入云鬓里,搔得人心痒。

    ……却莫名有些眼熟。

    楚青崖用指腹摩挲过眉骨,她垂下密密的羽睫,是个羞怯柔顺的模样。

    只不过是个普通姑娘而已。

    他将杂事抛之脑后,拆了她满头珠玉簪环,褪去里衣。

    肩膀感到凉丝丝的气流,她唰地睁开眼,可他已然倾身压下来,嘴唇轻轻地蹭了一下她的面颊。

    好想逃。

    可是不行,自己选的路,头破血流也要走完。

    江蓠眼眶红了,觉得自己今天流的眼泪比过去十年还多,她真的讨厌哭,但,但实在是——

    “你可有字?”楚青崖伏在她身上,反手摘了玉冠,扔在枕边,乌发立时倾泻下来,从单衣上流到她五指间。

    他试着吻了一下她皱起的眉心,半明半昧的光线里,颈下泄出一抹柔腻的雪白,散发着暖融融的香气,触手一碰,便起了层细细的战栗。那张小巧的桃心脸近在咫尺,神情既是惧怕,又在强迫自己迎难而上,显出一种奇异的柔媚气概来。

    “有……”

    楚青崖突然不想继续说话了。

    他抚摸着掌中滑溜溜的脊骨,扯开抹胸丝带,身下的姑娘睫毛一颤,面颊登时泛上潮晕,胡乱扯了一把他的黑发遮挡在脸上,缝隙间露出两只湿漉漉的眸子,似雾濛花,如云漏月,红烛光里一派纯真的妖娆。

    头发被她抓得有些痛。

    但等会儿就扯平了。

    他再度俯身,把亵衣丢出去,启唇含住锁骨下一只芳香的雪乳,慢条斯理地品尝。

    许是刚才喝了酒的缘故,燥热从喉间弥漫至四肢百骸,江蓠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烧了起来,视线朦胧,耳朵也听不清,张嘴发不出声音,只知道仓皇失措地喘着气。

    他的唇……是热的。

    她迷迷糊糊地垂眼,看到一抹酡红从他耳后蔓延开来,鬼使神差地用指尖戳了一下。

    那杯酒,他不是倒掉了么?

    手腕猛地被抓住。

    楚青崖抬眸,眯眼望着她,右手朝下伸去,发现这个姿势不大省力,便扯了个鸳鸯戏荷的圆枕垫在她腰下,再度吻上她光洁的脖子。

    手指辟路寻芳,弄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些门道,将将要顶入之时,她忽然抠住他的手臂,指甲嵌进肌肤,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低喊:

    “我,我有字,叫——”

    修长的食指缓缓地推了进去,让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化作含糊的呜咽。

    “明早记得告诉我。”他喘息道。

    那处从未被侵入过,十分滞涩,他耐着性子抽弄几回,终于略显湿意,接着便分开两条白玉似的腿,捞回头发,直起身子,在龙凤高烛下端详起来。玉户生得嫣红,极窄的一条线,手指没入洞口,被里面裹挟着一吸一吮,指节浸了些亮晶晶的水液,牵着银丝。

    ……应该可以了吧?

    楚青崖已忍耐到极限,看一眼她被褥间的小脸,雪里透尽了绯红,朱唇微张着,吐出些许热气。再往下,两只玲珑的乳绽着艷色,随着他的动作颤巍巍地摇晃,一排浅浅牙印还未消退。

    香甜的滋味依稀留在舌尖。

    他撤了手,握住她的腰肢,滚烫的物事抵上来,在刚刚搅弄过的地方蓄势待发地磨蹭。

    水液漫出,润湿了冠头。

    江蓠不知怎的,越紧张就越想说话,哑着嗓子道:“你,你要不先喝点酒,这样,这样可以,壮胆……”

    “我不。”

    他俯下身,定定望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发力一顶,大半个冠头便闯了进去,“我不壮胆,也可行事。”

    说话间已扣紧她的十指,尽根挺入,眼眸难得带了丝笑,“夫人要再喝些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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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家犬们,本官是不是超贴心!感觉第一次结婚发挥很好呢?(?????????)?要珠珠要收藏~

    《牡丹亭》:似雾濛花,如云漏月,一点幽情动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