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秋?怎么回——”她皱皱眉头走到门口,就看见两个男人神色诡谲,其中许清秋把着门框,顾边城举着封口袋。
……这种感觉和她几年前被许炽夏送回宿舍结果撞到许清秋那次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这回许清秋从抓奸那个变成了被抓那个。莫怜扶额,虽然她确实因为来得匆忙加上不想节外生枝故而没有告诉顾边城,是她低估了顾边城对自己的监视程度。
顾边城的视线穿过许清秋落在她身上。“小怜。”他开口说:“事情办完了吗?办完我们就回去吧。”
许清秋的脸已经黑得像叁年没洗的锅底,手指搭在她肩上掰都掰不开,大有风雨欲来之势。莫怜只觉得头痛,若是二人中任一人换成许炽夏都不会如此麻烦,偏生是这两个撞到一起,两边都是一副今天就要她做出选择的斩钉截铁的架势。
“小怜是我的妻子。她为什么要和你回去?”许清秋看也不看面前的男人,另一只手就要把她揽回身后,顾边城早就猜到,一把拉住莫怜的手腕。只剩她横在二人中间,恰好卡在门框中间的位置,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顾边城力道要比许清秋轻缓得多,但依旧不容忽视。“你的妻子?你该问问小怜的意思。”他语气里含着笑意,却有一种隐隐的森冷感如毒蛇漫上脊背。莫怜能感受到他按在自己腕上的手指轻轻敲了两下,类似某种暗示。
她头更痛了。顾边城居然还把东西带过来了,真是火上浇油。只可惜现在两边她都懒得伺候,莫怜面带不虞地甩开顾边城的手,从他手里接过那袋东西。
沉甸甸的手镯,钻戒。她曾经视若珍宝般把它们戴在身上,不仅因为它的价值,还有她那时最为梦寐以求的东西。廊灯照射下来,往日的光芒折入她的瞳中。
“你拿回去吧。”她轻声开口,将它递到许清秋面前。她犹疑片刻,又从高领毛衣内扯出一条细细的银链,穿着一枚银环。
许清秋几乎是一瞬间就被掐住了声音:“你……”
她无意让顾边城知晓过多。事实上,在她离开许清秋后不久,就已经自行取下了这枚银环,并不如她想象中艰难。至于为什么戴在身上,其实只不过是今天刚巧——她离开时担心顾边城会发现,干脆穿在银链系在脖子上带走了。反正是冬天,链子埋得又深,若非她现在特意拽出来,谁也不知道她身上发生过什么。
她手指绕到颈后,撩起黑发,解下项链。顾边城面对着她,并不知道那上面挂着什么。莫怜将银链穿着的阴蒂环也放入密封袋中,同许清秋大学时送给她的玫瑰金手镯、求婚时戴在她手上的六爪钻戒一起,她掰开许清秋的手心,将这些东西一并交还予他。
“去做你该做的事吧。不要为了我留在这里。”她语调很轻,带着难以察觉的温柔。冰冷的指尖擦过他手心时残留一点余温,像是某种缱绻的旧梦。
廊灯熄灭。随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声控灯光起落停歇。只剩他一个人站在门口,握着她交还的一切。
“都结束了?我怎么不知道他还送过你项链。”顾边城坐在车里,天色微寒,他顺手将她的手包在自己掌中。
莫怜微微蹙着眉头,垂眸靠在他肩头。“……不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忘记说了。”她连飞数个小时,刚刚又闹这么一出,隐隐又要犯偏头痛的老毛病。“头疼。”
她犯起头痛来说话声音也是飘虚的,靠在顾边城身上懒得动,浅淡的香气附着在他的西服外套上。“没有要和他再续前缘的意思。与其让他说什么因为我留在国内,不如断了他的念想,该去哪去哪。”她说这话时语调也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