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恕己道:既然有苏将军为靠山,他在军中前途无量,怎会选择逃走自毁前程?
雷翔道:我也是这样想,苏将军因此气得旧伤都犯了,四处找寻都找不到,苏将军虽然不言,但至今未曾发通缉信令,只因一发此令,再也无法挽回了何鹿松真是辜负了将军一番期望啊。
袁恕己皱眉:那你为何要讨十八子?
雷翔重重一叹,道:这话我也只敢跟你说,我总觉着何鹿松不似自己逃走了。
袁恕己点头:若他真得苏将军青眼,便不会是个愚笨不堪的人,只怕另有内qíng。
雷翔愁眉不展:但军中人人传言他是逃了,苏将军脸上无光,更不肯听底下人劝解至于你这里的十八子,其实我早就听说他的名头,这几日在城内坐镇,明察暗访,也得知了他不少异事。
袁恕己不由失笑:那个小子可是唬了不少人。
雷翔试探问道:这话何意,难道说他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袁恕己想了会儿,含含糊糊回答道:倒也不能这么说,小弦子的确有些不为人知的能耐。
雷翔jīng神一振:这么说,你肯借他给我?
袁恕己道:但凡我能许的,自然不会有半点搪塞,可是他毕竟是县衙的捕快,苏将军知道了是否会怪罪地方cha手军务?
雷翔道:所以此事我只以我个人之名来请十八子,但是毕竟他是桐县的人,所以私底下跟袁兄说一声。
原来他并不是要大张旗鼓请公差前去,而是以私人名义行事,这样倒也使得。
袁恕己深思熟虑,笑道:只是雷兄,我虽不知你都听了些什么离奇传说,但是也提醒一句,倒是不能全然将希望压在他的身上,倘若是帮不上什么,你恼了可怎么说?
雷翔一怔,继而也笑说:我也是因为没了法子,所以死马当作活马医罢了,他若真的能找到人,我顿首感激,若是白忙一场,我也谢袁兄成全之意,绝不会为难他。
袁恕己方道:好,雷兄果然是个慡快人。
雷翔见他已经答应了,心头松快,道:我毕竟是军中的人,贸然去寻十八子,怕他不乐意跟从,岂不是又多绕一圈儿?还要拜托袁兄跟他说一声,若是他答应,事不宜迟,今日我便要启程了。
袁恕己点了点头,见雷翔起身,也跟着相送。
雷翔往外要去,忽地又想到什么似的,回头笑道:袁兄像是很看重十八子?跟他也有些jiāo际渊源?
袁恕己咳嗽了声,双腿间隐隐作痛:没什么。知道有这么个人罢了。
高建来到朱家,还隔着一堵墙,就听见里头有人说话。
是老朱头气哼哼地在抱怨:你瞧瞧,我就说长安来的都没有好人,你还说跟他井水不搭河水呢,下一刻就差点儿把你害喽,这次若不是我去的及时,看是怎么收场。
高建听老朱头语气不对,知道来的不是时候,便有些犹豫不前。
忽地又听阿弦道:他是不知道会闹成这样儿,倒也不能全怪他。
老朱头毫不退让:什么不能全怪,但凡是个好人,谁会这样无礼地去掀人家的眼罩子?粗莽的军汉,骄横的世家子,这人是两样儿都占全了!
高建这才回味过来,这说的原来正是袁大人,听老朱头满腹怨气说的有趣,便偷偷捂着嘴笑。
忽地门口影子一晃,探出一个狗头,原来是玄影早听见外头有动静,便出来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