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忙向它比了个手势,又从兜里掏出些散饼给它吃,玄影见是熟人,就也罢了,只舔嘴吃那饼子。
高建蹑手蹑脚走到门口,便听阿弦有气无力道:您就别抱怨了,我的头还疼呢。
这一句却是比什么都灵,老朱头的语气立刻转成了关慰:还疼呢?唉,可是造孽是了,之前老参农送的那只人参,我给你拿出来炖了好不好?这人参炖jī是最补的,我再去陈娘子家里借一只jī
老朱头仿佛嗅到了人参炖jī的香味,神魂也徜徉在那香浓的希冀里。
不防阿弦道:千万别,我消受不了那好东西,且留着罢了。再说,若单为了我再去杀一只jī,只怕我好的反而更慢了呢。
老朱头愕然:呸!乌鸦嘴,你消受不起,留给谁消受?又有谁能消受?
高建正听得可乐,忽地身后马蹄声响,他回头看了眼,不敢怠慢,忙大大地咳嗽了声,与此同时,玄影也叫了起来。
里面两人早也听见动静,高建才进门,老朱头便迎了上来,见是他,便笑道:高小子,你怎么这会儿来了?
高建道:伯伯,我有正事找阿弦。
老朱头问:什么正事?
高建道:刺史大人有一封要紧书信,要派阿弦送去军屯大营。
老朱头惊且意外:什么?急得往回看了眼,又道:这路程可不短,我们弦子身上且不好呢,还是派别人去吧。
高建笑道:伯伯,这个我可不敢做主,刺史大人指明要阿弦送去的又回手指了指墙外,低声道:那回军屯的大人们如今还在外头等着呢。
老朱头满面诧异,正思忖中,阿弦从内出来,高建又将来意说明,从腰间搭绊里掏出一封信:刺史大人亲自叫我送来,还说要让你小心留意这差事。
阿弦皱眉间,外头传来两声马嘶,又是玄影的叫声。
老朱头忙走出去把玄影叫出,歪头打量的时候,果然见几个军汉,雄眉怒眼地骑在马上,架势非凡。
老朱头吓了一跳,忙窜回来紧紧地拉住阿弦:这差事不能去,我看那几个人不是好的,看这模样,不像是来请人,倒像是来抢人的。
高建哑然失笑:伯伯,您怎么看谁都不像是好人?
老朱头眦了他一眼: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
高建只得低头,把嘴藏进衣领里,眼睛却逡着阿弦。
阿弦看看高建,又往外看了眼:既然是袁大人亲自吩咐的,我还得去一趟。
老朱头急得又要说,阿弦在他手腕上一搭:如果袁大人真想害我,只要他一句话而已,又何必再惊动军屯的人?何况我知道袁大人不是那等恶人,您放心。
老朱头满面失望跟无奈:可是
高建看出他的担忧,忙陪笑开解:其实阿弦去倒也使得,这军屯里的好东西最多,若是那边的大人看阿弦差事办得好,一高兴,赏些什么东西下来,岂不是好?
老朱头啐道:不开眼的小子,赏你什么?几个鸭蛋?
高建哈哈笑道:那也成啊,我正馋着呢!
阿弦见已经妥了,便入内更换衣裳。这边高建道:不瞒您老人家说,其实我也还想跟着去呢,只是刺史大人说只要阿弦一个人,我是想求还求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