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鲜血四溅,曹氏盯着掌心鲜红的血dòng,晕死过去。
在此之前阿弦有意bī问曹氏,问她为什么要害死自己的孩子,曹氏否认说不是她,但曹氏并没否认阿弦指出的杀死一句。
佛堂内一片寂静,或者说是死寂。
半晌,欧添道:无稽之谈!我府内人人安好,哪里有什么人命。你就算是府衙的人,也不可这样贪赃枉法,我知道我二弟应允了你们一百两银子,既然已经给了,就该见好就收,又何必这样贪心不足还要来榨取。听说刺史大人很有清正之名,只怕容不得你们这样假借人命敲诈钱财,若bī急了,我当前往桐县,亲告刺史!
阿弦听到应允了一百两银子之时,手心不禁有些火辣辣地,高建在旁边也颇见悻悻之色。
吴成看他两人一眼,道:大公子若有异议,只管上告。但有理不在声高,如果府内的确并无异常,人正不怕影子斜,又何惧十八子假借人命?
欧添止步道:好,那你说,我府内出了什么人命?
他看向阿弦,却见她垂头无声。
欧添冷笑道:装神弄鬼,不过如此。他转身正要出门,忽然听见身后阿弦道:小炭。
欧添正要出门,猛地听见这句,迈出去的右脚一晃,脚尖撞在门槛上,害他几乎往前栽倒。
鸦雀无声中,欧添回头:你说什么?
小炭。阿弦却并不是看着欧添,也不是看着在场的所有人,而是看向佛堂外树荫下的一道影子。
欧添先看向欧荣,却见欧荣一脸迷惑,欧添放开曹氏,握拳走了回来:你怎么知道!
阿弦道:她是这样叫你的。她仍是望着那处是,在树荫下站着的,很浅的一道影子,正是昨夜造访朱家并伤了她的那女鬼,比昨夜相见的可怖模样,今日她的形体正常了好些,脸颊上的青跟淤泥退去,露出白净秀丽的稚嫩容颜。
欧添顺着她目光看去,自然一无所知,忍不住bào躁起来:谁?你是从哪里打听来的?
欧荣生怕他一时失手,忙道:哥哥,你们在说什么?
阿弦忽地又道:你天生体热,抱在怀里就像是一块火炭,所以她私下里偷偷地这样叫你。
欧添脸上的怒戾陡然消失,他的双眼睁大到极致:你、你不可能!
他回过身来,茫然四看,像是要找寻什么,却终究徒劳无功,他颤声:不,这不可能
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弱,最后几乎弱不可闻地唤道:长、长姐?
半是怀疑,半是渴望。
随着欧添一声呼唤,门口那女孩儿闪身向着佛堂处飘来,她盯着欧添,似乎要去到他身边儿,却只上得台阶便无法再往前一步,身上又显出朦胧的淡金色,如烟云般消失于阿弦眼前。
日影正午。
官道上尘土飞扬,有三匹马前后而行,最后面一匹劣马上的人有气无力地趴在上头,双目圆睁,仿佛已死,却时不时地发出两声绝望叹息,竟是高建。
前面两人正是吴成跟阿弦,这一路行来,吴成频频打量阿弦,若说从一开始跟随的时候,对她满是质疑之心,直到此刻,他心里却也随着恍惚起来。
欧家佛堂内,阿弦叫破大爷欧添的小名后,欧添不再似先前般怒气冲冲,只是未及详谈,里头传话说老夫人身上不好,让两位公子快些入内探视。
当即欧荣匆匆送了他们三人出府,不等三人上马,便退入府中,命关了大门。
吴成道:你果然看见了欧家的长小姐,也就是欧添跟欧荣两人早夭的姐姐?
阿弦点头。吴成道:可是
按照阿弦的说法,这女鬼就是出现在欧荣梦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