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头咋舌之余,担忧道:又是让你出头从此这名声只怕更了不得,且得罪了马贼,这一次袁大人如果能将马贼一网打尽倒也绝了后患,如果还不能根除的话,我怕从此就埋下祸根儿了。
阿弦道:那蒲瀛答应招供,有他配合,再加上豳州大营的兵马,马贼一定无处可逃。
老朱头道:说的可轻巧。如果真这么好拿,他们能在本地横行这么多年?
老朱头一心都在阿弦身上,关心qíng切,又抱怨:我就说去了府衙没什么好事,之前在县衙里多轻快,如今什么都压在你身上,哪里凶险把你往哪里推,以后还不知道更有什么了不得的呢!
阿弦道:如果真的能除去马贼,我劳累点也心甘qíng愿。
老朱头气的在她肩头轻轻打了一下:住口!你又不是刺史,也不是将军,更不是皇帝皇后他略一停顿,道:咱们不当蒲家那种伤天害理的混账人,但也不用为了这天底下的人cao心劳力,你真当自个儿是神佛菩萨呢?那满天神佛如果有灵,早显灵弄死那些贼人了,哪里等到你出手。
阿弦双手合什求饶:我就说了一句,就招惹出您这许多话来。
老朱头道:我说十句,你但凡能听进一句在心里,我也就能闭眼了!
阿弦笑道:又来了。
英俊在旁听两人说到这里,忽然道:方才你提起那蒲瀛之子,好像有话要说?
阿弦意外,本来她未想将此事说给两人知道,不料英俊最能dòng察人心,听出阿弦在提到蒲俊的时候,声音略显低沉,显是存着心事,他自然知qíng。
阿弦只得将对蒲俊的感觉说了,又道:我也不知是怎么了,明明看着那孩子还是个不错的,今儿在监牢里哭叫的也怪可怜的,但一见到他,就觉着浑身不自在。
老朱头道:该不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吧?这蒲瀛如此禽shòu,小子是不是也从根儿上烂了?
阿弦道:伯伯,这话有些武断。谁说父母的品xing如何,孩子就会如何了?有的是父母是大恶人,儿孙却一味行善的;当然也有那些父母是老好人,儿孙却行禽shòu之举的,不能统一而论,否则容易错怪好人。
老朱头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半晌:这话有理,是我说错了。
阿弦又看英俊:阿叔怎么说?
英俊道:你当听过一句话,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听你说那还是个孩子,你也不必先入为主,只需多看多听,察其言观其行,必有所得。
老朱头道:看看,这人跟人就是不一样,说起道理来都文绉绉的。
阿弦笑道:我记下了。
三人说了这许久,月上梢头,万籁俱寂。
阿弦道:伯伯,明早我要喝双全汤。
老朱头笑道:知道了,东西已经泡制好了。
英俊听他两人神神秘秘的,却并不多嘴,只回房安寝。
次日一早,阿弦便来叫英俊起chuáng,英俊其实早就醒了,耳畔听到厨房里传来忙碌的声响,空气里散发着一股十分奇异的香气。
阿弦伺候英俊洗漱了,扶他在堂下坐了,道:阿叔,你知道双全汤是什么意思么?
英俊道:请指教。
阿弦道:一来好吃,二来养人,其实还有一件儿不过暂且不能跟您说。
才落座,老朱头已经捧了碗筷上来了,阿弦不忙吃,只先拿了调羹,把英俊跟前那碗舀了一勺:阿叔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