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略一停顿,果然张开口,阿弦将那一勺轻轻送入。
英俊含了,眉头微蹙,却终于慢慢咽了下去。
老朱头笑的怪异,道:吃吧吃吧,不会毒死你。
阿弦见英俊吃了那汤,又舀了一勺,这次汤里带了东西,英俊仍是含了,却觉着口中之物绵软而滑嫩,口感极为奇特,他皱着眉慢慢嚼吃下肚。
阿弦道:阿叔,好吃么?
英俊嗯了声。阿弦又连喂了他些其他的东西吃,英俊道:你吃,我自己来便好。
阿弦这才将碗勺递给他,自己埋头连吃带喝,呼呼有声,可见是先前馋饿的紧了。
英俊听着她吃的惊天动地,浑然忘我,不多时又叫老朱头再添一碗,英俊受了感染,渐渐放开心怀,那食物仿佛也香甜起来,不知不觉已吃了一碗。
阿弦将出门之时,老朱头拉住她,低低道:可千万不要跟他说这汤是什么做成的。
阿弦问:为什么?
老朱头道:你若说了,以后他就不肯吃了。
阿弦道:这样美味,如何不肯吃?
老朱头笑道:你觉着是美味,可对有些人来说,是给狗都不吃的东西,你给他们吃,就像是侮rǔ一样,比当面儿掴他们脸还狠呢。
阿弦目瞪口呆,见老朱头说的郑重,只得勉qiáng答应,临走时候又问:那么我这样算不算骗阿叔?
老朱头道:反正也不差这一遭儿了,都是为了他好。
竟忘了跟英俊扯大谎认亲戚这回事了,兴许是因为太过qíng真意切,已经当英俊是真亲戚,所以哄骗他竟有些于心不忍。
被老朱头提醒,阿弦脸上发热,忙忙地去了。
袁恕己昨儿审过蒲瀛后,今日天不亮,立刻派人前往豳州大营递送绝密公文。
不到正午,豳州来了人,其中一位正是先前照面过的雷翔将军,同袁恕己会面商议剿匪事宜。
那蒲瀛已经将沧城之外马贼经常活动的地点一一供认,且在地图上标了出来。
雷翔看过后,赞道:袁兄,你可真真是了不得,这一次若是将马贼一举拔除,可算是一等大功,将来就算朝廷有什么怪罪,也可将功抵过了。
袁恕己道:雷兄这话里有话?朝廷如何怪罪?
雷翔拍了拍自个儿的嘴,才低声道:其实也未必是真,只因你老兄来到豳州后,连杀了不少人,又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上回更且在招县杀了那九十岁的老妇,有些人看不顺眼,暗中兴许向朝廷参奏了。
袁恕己笑笑道:哪里得的消息?
雷翔咳嗽了声:我当然没有这般能耐,是老将军朝中有人,暗中通了点风声过来。因怕袁恕己听了消息心里不受用,雷翔又挺胸道:所以这次剿除马贼一定要得全功,有则将功补过,无则锦上添花!
功夫不负有心人。
原来这蒲瀛算是马贼中的智囊,先前全靠他诡计多端,马贼才能在豳州如鱼得水,如今蒲瀛倒戈,马贼的首领是个有勇无谋之人,才一相遇,便给豳州军打的落花流水,死伤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