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惨叫一声,往后倒地。
就在刀锋砍死那人之时,阿弦举手yù挡,整个人也随着往后踉跄出去,眼看将要跌倒,却被人及时一把拉住。
小弦子!幸而袁恕己早有防备,身手利落地拽住她的胳膊,将她腰间一抱。
阿弦站稳身形,仓皇地定睛再看,却见周围是府衙的人跟县衙众人,一双双眼睛都在诧异地看着她。
陡然间又回到了现实之中,方才那刀光血影,俨然不存。
对上袁恕己有些担忧的目光,阿弦抚了抚胸口:大人,我、我没事。
石县令因见阿弦生得柔弱,如今又举止奇异,便道:这位小兄弟若是身子不适,可以先行回去歇息。原来他私下里跟钱先生相jiāo甚好,所以鸢庄出事,痛彻心扉。
县令破案心切,好不容易请了刺史大人亲临,可先前在驿馆里,众人都到齐了,只有阿弦一个姗姗露面,且看着很不顶用。
垣县跟桐县毕竟隔着远,十八子的名头在本地并不响亮,县令也不知她就是十八子,故而心里不乐,不知道袁恕己奔波来此还带着这样一个孩子是何意思。
阿弦并未听出他弦外之音,只摇了摇头。
石县令瞥她一眼,回身指着前头厅中道:听周围的村民说,失火当夜他们来相救,大门是紧闭的,他们拼力撞开,院子里并没什么人,那时候前头堂中已经着火,偏偏风大,要救也已经晚了。他平复了一下激愤的心qíng,第二天我们的人赶到,才在厅内发现了尸首
袁恕己正要进厅内查看,阿弦道:在哪里发现了尸首?
石县令皱眉道:前头厅内。才要引着众人前去,阿弦道:不是,第一具尸首应该是在这里。她指着方才自己后退之时踩到的地方。
县令一愣,旋即道:胡说!
袁恕己看一眼阿弦,不言语,左永溟会意,走到跟前儿细细查看了一番,道:这里好似有残留的血迹。
跟随的仵作也忙上前细查因为当天晚上村民们闻讯赶来,提水的提水,奔逃的奔逃,将这地方踩践的面目全非,泥水翻腾,把血渍也都翻搅的看不清了。
正在县令不耐烦的时候,仵作捻着手中一把地上的泥土,看其色嗅其气,道:没有错,这土的确被血染过。
袁恕己点头,不置可否,只对县令道:请继续。
县令本要说话,见他如此,只得闷闷地转身往内。
他指着屋内,要说话,却满面悲痛之色,县令扭头退到一边儿,只示意身边跟随的捕头。
捕头会意,上前道:大人,就在这里,发现了鸢庄满门十三口的尸首,都已经被火烧的面目全非,只能凭身上残存的衣物跟饰品等判定身份,还有几具尸首因烧毁太过厉害,至今分辨不出来。
堂中的尸首早就给运到了县衙,捕头只是按照当时发现之时的qíng形,给袁恕己虚做介绍而已。
袁恕己虽看过卷册,但亲临现场,目睹此景,仍是不由深锁眉头:太平盛世之中,尚有如此láng心毒行,实在可恨
阿弦立在袁恕己身旁,身不由己地看向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