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十分郑重,阿弦打了个寒噤,想到钱掌柜跟那黑衣人的神秘诡异举止,钱掌柜满门惨死,黑衣人自残坐焚。
原本她听英俊说起饱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的时候,何等喜欢惬意,又怎会想到这三个字,gān系之大,简直关天。
阿弦隐隐明白了袁恕己的心意:是,大人,我答应你。
袁恕己正略松了口气,阿弦又问道:可是钱先生一家是被谁所杀?此案大人有把握查明吗?
心头又倍觉沉重,袁恕己叹了声:回桐县后先查一查这黑衣人的来历,但我相信,他不会留下太多线索,如今要查的话只能从那离开的钱先生身上查起,只是按照你所说的,他已经去了长安了
老朱头昔日的谆谆教导都在心里记得很牢靠,阿弦嘴唇发gān:是啊,长安。何其可怕的地方,连英俊也说是鬼蜮之地。
袁恕己道:只要事qíng跟长安有了牵连,只怕就不是等闲之人能cha手的。我也尽力罢了。
阿弦眨眨眼:大人的意思,是指长安多显贵,若是事qíng跟显贵高门等牵扯,就不好办了么?
袁恕己苦中作乐地笑了:聪明的小弦子。
阿弦却并不笑,皱眉想了片刻道:但不管如何,钱家满门死的太惨也太无辜了,不论是什么人下手,都应该将他们归案正法。
袁恕己本想说太天真了,但看她肃穆郑重的表qíng,虽是清秀灵透的生嫩少年面孔,却无法叫人无视或小觑。
袁恕己抬手在她头上抚了抚:小傻子。
阿弦歪头避开,眼中透出不满:你们才傻。
袁恕己问道:你们是谁?
阿弦道:英俊叔。
袁恕己道:他?他也这么说你来着?
阿弦哼了声,爬起身来,趴到窗户边掀起帘子往外看风景。
马车飞驰,秋风有些疾,chuī得她的头发越发飘散。
阿弦也不在意,被发丝撩的痒痒了,就随手一抹脸,耸耸鼻头而已。
袁恕己在后,看着她柔软的发丝毛茸茸地在风里舞动,笑道:好,你不是小傻子,你是个小疯子。
阿弦chuī了会儿风,凉凉地秋风chuī在头上颈间,虽然冷,却觉着极痛快,闻言便回头道:我又疯又傻,这总成了吧?
袁恕己大笑。
一行人急急而行,终于在第六天的傍晚回到桐县,早在进入桐县地界的时候阿弦已经难掩激动之qíng,正所谓归心似箭,一旦进了城门,便半刻也不想耽误。
袁恕己知道她的心意,便道:好好好,放你下车,然而这会儿的话,不知道你朱伯伯还在不在外头出摊?不如去忠良街看一眼。
阿弦即刻赞同,马车行到街头,却见彼处空空dàngdàng,并无老朱头跟灶火的踪迹。
袁恕己道:哟,他今儿没来,只怕是猜到了你会回来,所以偷懒了,把你送家去吧。
阿弦喜不自禁地磨拳擦手:那么就多谢大人啦。
马车复来至朱家小院,阿弦探头往外,远远地就看见玄影趴在门口,那狗子听了动静,正竖着耳朵站起来,一眼看见她,因汪汪地边叫边往这边跑来。
阿弦等不及让马车停下,就要往下跳,袁恕己忙喝令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