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昂见状,撇开阿弦,扑到许敬宗身旁:父亲!
他双手扶住许敬宗,不料许敬宗抬手,抡圆了胳膊扇了下来,啪,狠狠一记打在了许昂的脸上。
许昂却只是捂着脸低头道:请父亲息怒。
许敬宗打了一巴掌,怒气不休,又摸索着去拿那把剑:我的剑呢?来人!
许昂见势不妙,便又倒退出去,陈基将他扶住:令尊似在气头上,许公子不如且避一避。
许昂仓皇点头,两人往外而去。
阿弦却立在原地,双眼不眨地盯着许敬宗。
当初所见的跟李义府在暗室密谋的那个模糊的影子逐渐显形,他叫道:今日他自个儿送上门来,如何容他轻轻松松全身而退?
就如同现在许敬宗颤巍巍道:混账,给我回来!今日我定要杀了你!
正叫嚣中,许敬宗看见阿弦站着,复怒不可遏:你又是谁?
阿弦无法回答,眼前却有许多乱影沸沸扬扬,来的太快太多,让她目不暇给。
许敬宗见她站定不语,便握剑一步步走上跟前儿,他看着阿弦咬牙道:吓傻了?大理寺越来越出息了,挑的这是什么东西!
阿弦忍不住道:是你。
许敬宗怒道:你说什么?
陈基正扶着许昂出府,他本来以为阿弦会跟着出来,回头看时,却见阿弦正跟许敬宗对峙似的。
陈基大惊失色:弦子!
阿弦对陈基的呼唤置若罔闻,只是看着许敬宗道:我一直不知道跟李义府密谋的那个人是谁,原来是你。
当啷一声,许敬宗手中的长剑坠地。
阿弦的目光一转,看见剑锋坠地,原本雪亮的锋芒中忽然泛出一抹血色。
在那血色之中,一道人影辗转挣扎,她披头散发,衣不蔽体,脸上身上隐约见伤,正瑟缩后退哭道:放过我,放过我!
血光闪烁,变化之中,是年纪轻些的许大人,迫不及待地脱下衣衫,合身扑上。
那挣扎的声音越来越小了,然后就成了低低地啜泣。
阿弦的右眼有些胀痛。
就好像剑锋上的血飞溅到了眼里,又热有涩疼难当。
阿弦揉了揉右眼,眼睛却似被血迷了,眼前朦胧昏暗。
阿弦喃喃道:那个被你们掳来的女子被你糟践的女子,她真的死了吗?
许敬宗浑身发抖,面如雪色,摇摇晃晃地想要后退。
剑身上的血光继续闪烁。
场景转换,女子先前垂腰的长发已经过了腰臀,身上隐约可见种种愈合的伤痕。
她侧身而卧,脸容憔悴,但看着甚是喜悦自在,似乎还笑了两声。
直到一支长剑从后刺来。
伤口在胸前,犹如一朵艳丽血花绽放。
惨叫之声似从剑身上飞了出来,震得血泊都颤动不休。
阿弦低头,仿佛看见自己的胸前也突出了一枚带血的剑尖。
你杀了她,无限的怒意仿佛随着那剑锋的刺入一泻而出,阿弦叫道:你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