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敏之出厅,生怕崔玄暐走了,便疾行往外,将到许府门口的时候,却见崔玄暐站在门外。
在他旁边还有个看着有些眼熟之人。
敏之细看了一会儿,认出那人是谁。喃喃道:他怎么竟也在这趟浑水里头?
原来这会儿在崔玄暐身旁的,竟正是先前陪着阿弦来许府的卢照邻。
卢照邻原先被许府家丁引去偏厅吃茶,心中却着实煎熬,隐隐听见又异样声响,卢照邻想出外一看究竟,却被家丁劝住。
卢照邻自非傻子,看这个架势竟像是将他软禁,他越发忧怀,正在原地踱步想要qiáng行冲出的时候,便听见了崔玄暐的声音。
起初以为自己是错听了,但那声音越来越近,连负责看守他的家丁都吃惊地走到门口张望。
卢照邻也随着过去瞧了看,只瞧见一道白色的影子仿佛松鹤掠影,又似一道月光,一闪便消失在厅门口。
再等贺兰敏之现身的时候,那看守卢照邻的家丁已经无心逗留,早也跑出来看究竟。
卢照邻趁机走了出来,正要去一探,却见崔玄暐抱着阿弦走了出来。
卢照邻一震:崔
还未唤出,又看向阿弦:十八小弟忙忙地走上前,还未说完就发现阿弦昏迷。
崔玄暐略微止步:卢先生尚在?
卢照邻惴惴道:是,先前十八小弟似跟许公有何要事,我在偏厅等候。
崔玄暐脸色沉静:原来如此,先生请即刻随我出府吧。
卢照邻忙点头,又看阿弦:十八小弟怎么了?
崔玄暐道:并无大碍。
走出正门,崔玄暐将上车之时,便对卢照邻道:今夜的事,卢先生不可对任何人提及。
卢照邻也早猜到事qíng非同小可:好。
崔玄暐道:我便不送了,请。
卢照邻一拱手,见他转身,迟疑着又问道:崔兄
崔玄暐止步:卢先生有何见教?
卢照邻略略犹豫,才诚意恳切道:我听说过你的病症,本想亲自登门探访,又怕你觉着我多此一举,便未曾冒昧前往。只是上次因诗入狱一节,多承蒙你出手相救,我本欠了你一声多谢,只是说出来又怕太轻了
崔玄暐道:先生很不必挂怀。若无别的事,我先去了。
他的声音十分温和淡然,虽抱着人,言谈举止却仍不失优雅自如。
卢照邻一怔点头:好,请对了,十八小弟就多劳了,今晚着实始料未及。
崔玄暐道:且请宽心,等他醒了我会转告先生好意。
两人才说完,贺兰敏之就从许府出来了。
卢照邻见状便后退几步,沿街自行先去。
这边儿,敏之三两步来到崔晔身前将他拦下:崔玄暐,你带小十八哪里去?
崔晔道:回家,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