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道:是周国公贺兰敏之。
就好像有人迎面给了他一拳,袁恕己的脸色十分jīng彩:贺兰敏之?
阿弦点头,袁恕己脱口道:是贺兰敏之bī你的?
不是,无法将自己曾因陈基的前途而同敏之做jiāo易一节说出来,阿弦道:我自个儿选了他。
袁恕己更加磨牙道:岂有此理!那还不如跟着崔晔呢。
阿弦一愣。
袁恕己咳嗽了声:你、你虽是头一次进长安,可你难道没听过周国公的名声、名声不佳?
阿弦心想:何止是名声不佳,人更是难以应付的很。
但这条路她一开始就选错了,而且注定不能回头,对她自己来说倒没什么,只怕又无端牵连到陈基。
阿弦决定打肿脸充胖子:其实也并没有外头的人传的那么夸张,周国公有时候有时候还是极好的,他还救过玄影呢。
玄影才吃了那半个饼,此刻便呜了声,不知为何露出几许眼白。
袁恕己笑问:这又是什么典故,快详细说来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我都想知道,你从头到尾说给我。
阿弦笑道:大人,你当你又在审犯人么?
只好把飞雪楼认识卢照邻,得罪了地痞马二等,被偷走玄影,扔到崔府,敏之亲自相救这一宗说了。
袁恕己听得心旌神摇,回头看一眼玄影:你这狗子的命倒是极大,老虎嘴里都能死里逃生。
因说到贺兰,阿弦不免想起他提起过袁恕己获罪一节,忙问道:大人,你这次是因为什么回长安的?
袁恕己道:回来述职而已。
阿弦道:我怎么听说
袁恕己笑道:你听说什么?
话到嘴边,阿弦又忍住,拐弯儿道:我听说苏老将军已经驾鹤西游、豳州的事都是大人在管着,一定比先前更忙碌百倍,也凶险百倍
袁恕己心头转动:你莫非是从周国公口中听说有关我的话?
阿弦道:周国公的话半真半假,我不大敢信他,只听您说就是了。
袁恕己复又大笑一声,举手在她头上抚过:做得好小弦子,别人的话你都不可全信,只听我的就是了。
阿弦却摇头道:那不成,阿叔的话我定也是要全信的。
袁恕己轻轻地呲了声,忍不住白她一眼。
等阿弦将自己在长安的历险边边角角都跟袁恕己jiāo代过了,子时也早过了。
阿弦未免发困,打了个哈欠问道:大人你如今住在哪里?
在驿馆,答了这句,袁恕己突然道:时候不早了,今晚我可否在这里借宿?
阿弦愣了愣:那、那当然使得。
袁恕己笑道:好极了。他起身,竟往阿弦的房间而去。
阿弦忙叫道:大人,你
袁恕己回身:怎么了?
若不让他睡自己房中,难道睡陈基的房间?想来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