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怒道:你怎么这样不自爱,背负绝世的才华诗学,却整天花天酒地,再这样下去,再好的身子也经不住你折腾,你可知道,你已经
不等她说完,卢照邻大笑道:我很好!我没事我还将出将入相,还将谈诗作赋,还将得成比目,不羡鸳鸯哈哈哈!
他竟流露狂态,用力将阿弦推开,转身往前而去。
卢照邻用力极大,几乎将阿弦推倒在地,幸而袁恕己赶到跟前儿,将她从后扶住。
袁恕己自看不得阿弦被欺负,因恼的敛眉道:这酸儒是在胡闹什么!
谁知阿弦盯着卢照邻,忽道:你已经知道了是不是?
前方卢照邻摇晃不定的身影缓缓停下,背对而立。
阿弦盯着那道憔悴瘦削的背影,眼中的泪几乎夺眶而出:你身患重症,你根本早已经知道了,是不是?
袁恕己缄口,拧眉打量两人。
前方卢照邻止步,他微微侧身,终于回头向着阿弦一笑朝阳之中,这一笑如此明灿温柔,却又显得极为脆弱。
劳你费心了,十八小弟。
双眸中似波光粼粼,卢照邻仰头长叹道:有友如此,余生已足!他向着阿弦深深地做了一揖,然后站起身来,大步而去!
第120章 狠
往大明宫的路上, 袁恕己忍不住问起卢照邻的事。
阿弦却想着卢照邻方才那个笑容, 以及前两日自己使法子带他去医馆时候他的反应毕竟是那么聪明绝伦的人,只怕在第二次已经窥知了阿弦的想法, 却并不说破。
袁恕己见她神qíng郁郁,便低头道:小弦子, 你认得了诗人,就也染了诗人这样伤chūn悲秋的xing子?有什么事说出来, 大家想法子解决就是了,这样闷闷地,没病也就憋出病来。
阿弦转头看他,又过了片刻才喃喃道:我之前看见过卢先生病重的模样,我担心他有事,没想到他自己早就知道了。
袁恕己一听此话, 立即也想到阿弦曾预言过自己的将来一事:我当是怎么样,原来是这个, 病了又有何可怕, 寻医早些调治就是了!你还说我注定死的凄惨呢,难道我现在就就要去自杀?
阿弦的心一疼,忍不住提高声音:别瞎说!
袁恕己笑道:怎么,是担心我么?
阿弦低下头, 低低道:这不是什么能开玩笑的话。
袁恕己敛了笑:小弦子,别担心。
阿弦抬头看向他,最终只是轻声说道:我不希望你们有事。
袁恕己看了她许久,终于又露出笑容。
阿弦正觉着无力回天, 心里难过,不料袁恕己于马上倾身过来,探臂搂住了她的肩头,笑道:我答应你,绝不会让你看见的成真,好不好?
阿弦知道他这般说不过是想安慰自己,便摇了摇头。
袁恕己手上一紧,道:不骗你,我便答应你,若这话有半分作假,就让我就算死了也变作个大老鼋,任由你踩踏出气好不好?
阿弦再也想不到他竟会说出这样破格的话来,一时不知该是气恼,还是阿弦叹道:你是怎么了,说话怎么越来越口没遮拦啦。
袁恕己道:横竖能让你高兴,让我做什么都成。
虽然是分骑两匹马,但袁恕己出身军中,马术自也不差,隔空将她揽着,竟也做的驾轻就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