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基去后,阿弦独自面对袁恕己,更觉尴尬。
袁恕己咳嗽了声,道:你家里可有伤药?没有的话不如我陪你去医馆。
阿弦道:有的,少卿,我自回家就行了。
袁恕己回身对吴成吩咐了两句,便拉着阿弦往前。他是认得路的,自然不在话下。
不多时回了家,玄影先钻了进去,闻着味跑到厨下。
虞娘子笑道:你这小狗儿回来了?知道我给你留了好东西。拿了一根猪骨俯身递了过去,去磨牙吧。
玄影却不接,只是汪汪叫了两声。虞娘子受惊,忙出厨下来看,正见袁恕己扶着阿弦进了门。
虞娘子见状,又喜又惊,喜的是袁恕己竟来了,惊的是阿弦竟受了伤。她忙擦擦手走过来:是出了何事?
阿弦见她受惊,忙出言安抚。
将两人接到躺下,虞娘子入内将药箱拿了出来,她本要替阿弦料理伤口,但看袁恕己自己动了手,虞娘子心下一动,便自去准备茶水。
袁恕己为阿弦将伤口清理妥当,一边儿叹道:若这会儿你仍旧跟着我,我是绝不会让你伤的这样,
阿弦不知如何接话。
只是看着袁恕己痛惜的脸色,阿弦忽然想起之前他屡次对自己说,要带她离开长安、或者回到豳州的话,当时阿弦只以为袁恕己是保全自己的意思,可是一旦知道了他对自己的心意
阿弦心惊,又不敢十分确信。
忽然手心刺痛,阿弦本能地一缩手,袁恕己道:知道疼了么?
阿弦道:我又不是铁石人,当然会疼。
袁恕己道:我却以为你是铁石人呢
他说到这里忽然疑惑起来,抬眼望着阿弦,目光从她脸上到身上,道:说起来,我只从老将军口中得知你是女孩儿但却不曾验明正身过,可是看你这份胆气,有义有勇,身手又这样厉害,却实在不像女孩子,甚至比寻常男子更胜几分呢别动!
袁恕己攥紧她yù后缩的手腕,重新垂眸。
他叹了口气,慢慢说道:这一次伤了手,并不算严重,但你横冲直撞的这样儿,迟早晚还会有更大的事儿闹出来,让人怎么放心?
我、我不会的,阿弦如坐针毡,像是被捆在了座上,这一次是意外,周国公故意挑衅。
袁恕己道:你一定要跟他动手么?难道不会逃走?你可知道,他毕竟是皇亲,如果认真跟你计较起来,就不仅仅是当街打一场那么简单了。
也幸而敏之是个不羁的xing子,只是发泄怒气,并未就当真将自己的身份抬出来,不然的话自又是一场风波。
阿弦道:好,我知道了,下次我见了他二话不说即刻就逃。
袁恕己道:别跟我赌气。哼我知道你不肯听我说的。
这从哪里说起?
不然的话,周国公在街上说的那是什么意思?他说你只听崔天官的话,对不对?
阿弦笑笑,便将贺兰氏身死,敏之yù见等也说了,亦把崔晔叮嘱她不许再答应敏之做诸如此类之事的话说明。
袁恕己听了,想起敏之说崔晔心机之事,心里掠过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却不太敢成形。
阿弦却道:阿叔是为了我好,少卿也是为了我好,我难道不知道?你们的话我都会听的,你放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