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忽然有些啧啧羡慕,觉着当男儿实在是一种造化,世间竟会有那样动人的女色,让他们眼观之,耳闻之,心动神移
袁恕己继续说道:所以后来我发现,我会喜欢上一个跟她们正好相反的类型的时候,我几乎以为自己疯了。声音里三分无奈,三分缠绵,剩下的无限怅惘。
阿弦正浮想联翩,闻言一惊,此刻才领会他为何跟自己说起那些事来,当即局促起来。
袁恕己认真地望着她的双眼,道:别怕,我并不是要bī你如何,只是想因此告诉你,有些事qíng,有些感qíng,并非一蹴而就,朝夕可成的。毕竟许多人天生后知后觉,也许会到一个特定的时候,或者一定的年纪,才会发生,才会领会,才会更加刻骨铭心。
阿弦虽然知道袁恕己的用意,也明白自己没有办法回应他,但听了这样语重心长的话,却仍忍不住红了双眼:少卿。
所以不必着急,袁恕己微微一笑,对她说道,我会等你开窍的那一天。
袁恕己说完,回头看一眼身后:好了,我该走了。
他轻声喟叹,从她身旁缓步经过。
目光越过袁恕己的肩侧,阿弦这才看见,崔晔静静地站在他身后七八步开外,也不知是几时来到。
第176章 满面chūn风
阿弦的确年纪还小, 阅历不足。
这会儿她虽然理解袁恕己这话的含义, 但未必肯全部信服。
在此后的某一日,她回顾此时两人于宫门外对谈的一幕, 才果然后知后觉,明白了他的话中真意。
而那时, 却已物是人非。
崔晔依旧面色沉静,淡淡招呼了声:走吧。
乘车而归的路上, 阿弦默默忖度该如何开口告诉崔晔有关太平之事。
想着想着,不免想到方才袁恕己离开之前的qíng形,心底竟生出些许愧疚。
的确她有好几次瞒着袁恕己不说,显得很亲疏有别似的。
诚然崔晔跟别人不同,可是袁恕己,却也是曾出生入死的jiāoqíng, 虽然有些事不跟他说也是为他着想,但是回想到他黯然的神色, 阿弦隐隐不安。
崔晔终于开口道:在想什么?
阿弦低着头:先前我因发现一件事, 少卿问我,我没有告诉他。
崔晔道:所以心里过不去了?
阿弦点头。
崔晔道:那么,如果能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你会告诉他么?
真是一阵见血。
阿弦吃惊, 然后摇头。
崔晔道:你不跟他说,并非欺骗之举,也非有所偏私,你只管从本心、大局出发想一想, 若告诉他的话,会不会让事qíng解决的更容易些。
阿弦按照他所说,凝神一想,果然重重叹了口气。
崔晔又道:且上次梁侯同摩罗王勾结之事,你不是第一时间告知了他么?正因为你知道这跟他息息相关,所以你并无犹豫便同他说明。你一贯选择都十分正确,大可不必因为跟他的感qíng而起松动。
阿弦听他提起这件,心里略觉舒坦了些,觉着自己果然做的是对的,倒也罢了。
只猛地听到最后一句,才似被人刺了一下:阿叔,什么跟他的感qíng?
崔晔垂着眼皮,却又淡声道:没什么。
阿弦有些疑惑地看他,崔晔问:对了,你不能跟他说的是什么?能告诉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