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央告:姐姐,我真的好了。
虞娘子道:总之是不许,躺回去!
阿弦叫起来:我不能总是休班,会有人说闲话的!
虞娘子皱眉喝道:你什么时候怕起人的闲话来了?再说,嘴是他们的,身子却是你的!若真的病的有个三长两短,那些闲话只怕更多呢,你又哪里在意听去?
阿弦此刻却是吃硬不吃软了,见虞娘子急红了眼,语气也不对,她便立刻见风使舵陪笑道:你怎么就生气了?不去就不去好了。
虞娘子想到昨晚上那副半生半死的模样,如果不是那个人陪着,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毫不夸张地说,是急得要死。
再也无法忍受。
虞娘子抽噎道:你要是再这样不顾惜身子,还病得跟昨夜一样的话,我却还怎么找人来看护你?你不是害苦你自己,也更为难了别人
阿弦呆呆看着她:什么别人?
虞娘子道:莫非不记得了么?昨日天官来探你,昨晚上守了你一夜。
擦了擦泪,既然开了口,索xing不再隐瞒:我虽不懂朝堂上的事,却也知道这着实为难了天官,但他仍是留了下来,没有他,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那人参也是他叫人取了来的。
虞娘子是个jīng细能gān之人,替阿弦掌家,府里头自然什么都备了些,也有些小人参,用以寻常给阿弦调补元气的。
但崔晔所给的这种却是极品之参,可谓千金难求,更是心意难得。
崔晔临去曾吩咐过虞娘子,叫不要告诉阿弦自己看了她一夜的事。
但虞娘子如何能忍得住。
虞娘子拭了会儿泪:就看在天官这样上心着紧你的份上,你也不该再行逞qiáng了。
阿弦其实本想询问昨日如何她才下车就昏迷不醒,夜间也是恍惚不真,虽有感觉,却不敢认,如今听虞娘子说明,才知道果然并不仅仅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心里软软地,又看虞娘子伤心,阿弦平复心绪,故意道:好好好,我答应就是了,怎么就哭了呢?弄得我像是个欺男霸女的大恶人。
虞娘子这才破涕为笑,且说出了一句至理名言。
你呀,也只有天官能治的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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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的前一天,袁恕己从沧州返回了长安。
这日,崔升,桓彦范,并阿弦一同,去飞雪楼给袁少卿接风洗尘,顺便打探消息。
桓彦范是个包打听,又知道阿弦非同一般,因此暗中旁敲侧击,隐约知晓了袁恕己回沧州会遇到何种qíng形,只是不知后续而已。
旧友重逢,自然格外喜悦。席上,崔升因一无所知,便问袁恕己沧州qíng形如何。
大概是因长途跋涉,袁恕己的神qíng略有一丝憔悴:并无大碍,一切安好。
桓彦范双目烁烁然:少卿在家里逗留这么长时间,可是还有别的事么?
袁恕己瞟他一眼,又看向阿弦。
当初在告别之时,承蒙阿弦告诉实qíng,才卸下一身重担,等披星戴月回到沧州老家,入府之后发现qíng形果真如阿弦所说,袁恕己啼笑皆非。
但二老毕竟年事已高,最大的心愿自是袁恕己的亲事,因见他不肯答应,便用尽法子,颇为闹腾了一番。
袁恕己bī不得已,只得使出杀手锏,声称自己在长安已经有了意中人了。
二老如痴如醉,虽不知真假,但料想乖儿子不至于在这种大事上扯谎,这才逐渐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