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洛见了太平,即刻收敛了嚣张气焰,忐忑而恭敬地行礼:参见公主殿下。
太平不理反道:你刚才说什么呢?怎么好像是在教训小弦姐姐?
韦洛一惊,听到太平居然称呼阿弦姐姐,脸色变绿:殿下,这个
阿弦本正琢磨韦洛所说殴打她兄长的事,蓦地听太平如此相唤,也愣住了。
太平盯着韦洛:难道你不知道小弦姐姐是母后跟父皇十分器重的女官么?你凭什么对她这样无礼?
韦洛的脸色越发难看:殿下,我、我并没有她原本还想提醒太平是不是叫错了姐姐,如今见太平咄咄bī人,哪里还敢多嘴?心中暗暗后悔自己方才贪图嘴快,竟没留意太平也来了。
阿弦见太平在替自己出头,心头滋味莫可名状:殿下今日大好的日子,就不必计较这些小事了。
太平瞥她一眼:既然你替她求qíng,那就不计较就是了。
韦洛却并不感激阿弦求qíng,若非太平在侧,一定要怒视一眼。
但听太平有放人之意,却也松了口气。
谁知太平道:你向女官赔礼道歉,我就不追究此事了。
韦洛大惊:殿下!
太平嗤之以鼻:怎么?你难道还不qíng愿?看样子你喜欢到御史台去挨板子!
韦洛却知道这位小公主向来任xing,且武后又极为疼爱纵容她,只怕她会说到做到,韦洛紫涨了脸:不不,我、我赔礼就是了。
太平向着阿弦得意一笑。
阿弦叹了口气,才要阻止,就见廊下来了数人,其中一位正是崔夫人,身后跟着韦江跟几个嬷嬷,丫头们。
原来先前太平嚷着要跟李贤去看牡丹,便并未让崔夫人等相陪,崔夫人在前头见了几位亲眷,想着不好把公主旷在花园,正想去接太平回房。
忽又听人说阿弦进门了,便喜滋滋地坐等,想见了阿弦后再去寻太平不迟,谁知左等右等都不到,又叫人打听。
偏那下人看见太平在喝问韦洛,当即忙飞奔去禀告,两位夫人都不知如何,暗自惶恐,老夫人就命儿媳即刻带人前来查看究竟。
阿弦见夫人来到,暗中咳嗽了声,太平倒是jīng灵,即刻明白何意,只有韦洛因瞧见韦江也到了,又是委屈又是羞愧。
崔夫人虽察觉此处气氛不对,却只当不知道的,恭敬地见过太平,因道:这外头风大且冷,公主怎么在这里耽搁住了?不如回房中坐了说话。
此刻阿弦也见了礼,崔夫人又笑道:正盼着女官呢,正好同殿下一块儿回去。
末了,崔夫人才对韦洛道:你姐姐先前找不见你呢,你却跑来这里了,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在外头说呢。
韦洛哪里能答,韦江则笑吟吟道:太太恕罪,她向来是个急脾气,我瞧她必然是因为钦慕女官之名,特意跑出来跟人家相见的。
太平哼了声,才要说话,阿弦在后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袖。
太平话锋一转:这句话说的好,弦姐姐是本朝第一位女官,天下无双的,难得母后跟父皇也常常夸赞,这天底下谁不倾慕呢?
韦江恍若无事地笑道:连公主也如此推崇,可见实在是了不得呢。从上次见过我就也常说,我们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能在这般盛世之中,见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女官大人呢。
这种似有些阿谀嫌疑的话,却被她说的顺理成章,并不觉露骨。
崔夫人也笑道:是是是,好的很,都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