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不知太平所说的表哥是何人,猜测:是周国公?
当然不是,太平诧异,是尚书奉御,承嗣表哥。
阿弦问道:奉御对你说了什么?
太平笑道:也没什么,就是表哥知道我跟你相熟,所以曾跟我私下里说起来,原本表哥对你很有好感,但是母后的的意思,却是不喜欢你成亲嫁人的,直接告诫了表哥,所以表哥很颓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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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阿弦出宫后,不敢立刻去见崔晔,只回了怀贞坊。
不多时,却是袁恕己来见,却并没有细打听阿弦入宫何为,只道:我的父母过了元宵,便要回乡去了,我思忖十二日请两席酒,你若是得闲便去。
阿弦道:我一定前往。
袁恕己笑笑:你近来却似是长安城的红人,只怕我渐渐地不敢来请了。
少卿。阿弦皱眉。
袁恕己垂了垂眼皮,再抬头时候,目光在她额头的伤处停下:小桓说,这是皇后伤的?
阿弦并没把实qíng告诉桓彦范,且伤了女官之事,武后应该也不会张扬出来,却不知桓彦范怎地如此消息灵通。
阿弦硬着头皮道:是。
袁恕己道:皇后这样器重你,等闲怎会伤及?是为什么?
阿弦把心一横:皇后知道了我跟阿叔的事。
袁恕己微震:她、不喜欢?
阿弦点头。
不,一定不是这样简单的,袁恕己默默地看了她半晌:必是你说了什么惹怒了皇后了。
阿弦苦笑,心底转念,倾身低声:陛下今日召我进宫
袁恕己本不想问此事,见她主动提起,便问:怎么?
陛下可能怀疑我怀疑我是阿弦含糊地说。
袁恕己却已经明白,眉头深锁:你莫非是说、陛下已知道你的身份?
阿弦以眼神回答。
袁恕己双眸圆睁,生生咽了两口唾液:这怎么可能?陛下从何得知的?
阿弦抱臂:现在看来,是从宫中之鬼的口中得知。忽地阿弦又道:不过,我去面见陛下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任何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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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两日,李治果然又传阿弦进宫,这一次,却问起了之前她跟着老朱头生活的种种,点点滴滴。
皇帝如此热衷召见女官,这种事,自然是不胫而走,传的飞快。
其实武后在李治下口谕的那天已经知道了,但是武后的想法却跟太平一样,均都觉着李治如此,是为了李贤而已。
这夜,武后弃了手头公务,前来兴庆殿。
特意让御厨整治了高宗爱吃的菜色,武后陪饮了几杯,当夜便歇在宫中。
武后本想询问高宗传阿弦进宫之事,正忖度着yù开口,高宗叹道:唉,十六年了,竟似是一转眼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