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好好歇息歇息也好,就怕老夫人喃喃。
您担心阿弦身子?卢氏夫人忙道:我已叫人备好了晚饭,又炖了补品,稍后给他们送去。且晔儿也是知道照顾人的,我也已经叮嘱过他了,不至于有什么不妥。
崔老夫人哑然失笑:你当真也是上了年纪的,不懂小孩子们那些,也不知道我的意思就说了这一大堆。
卢氏一怔:老太太是说
崔老夫人叹道:当初阿弦来咱们府里跟着晔儿同住,那是因为当时她年纪还小,对外又是男子身份,所以不妨碍,可是现在
被点拨了这两句,卢氏这才明白过来:您的意思是避嫌?
以晔儿的为人虽不至于胡作为,但该避的嫌疑仍是要留心,尤其是如今有了赐婚的旨意,更要比之前还要检点才是。
你说的对,是我一时疏忽,我等会儿亲自去告诉晔儿。卢氏忙答应了。
老夫人笑道:我虽然跟你一样,也有那想要早点麒麟送子之心,但有些事毕竟急不得,还是一步一步地踏实些妥当。
---
从老夫人房中出来,卢氏回想方才所受的嘱托,暗暗佩服还是老太太心细谨慎。
其他两件事明日再做不迟,卢氏便叫人去厨下看看饭食可都妥当了,一边儿要往崔晔的院子而来,才走几步,就看见崔升打廊下过。
卢夫人忙叫住他,问道:你从哪里来?
崔升道:方才又有几位本家兄弟过来探问兄长的事,我才应酬妥当了。
做的好,卢夫人赞赏,你哥哥劳累了一整日了,先前在外头还不知怎样的cao劳呢,家里这些琐碎事你替他多做一些,正是做兄弟的本分。
崔升笑道:母亲说的对。这会儿了母亲往哪里去?
卢氏当然不便告诉他老太太叮嘱的话,便含糊道:我去看看你哥哥吃了晚饭了没有。
崔升问道:母亲这会儿去?
卢氏道:当然,不然什么时候?
崔升咳嗽了声,卢氏觉着可疑:怎么了?
原来崔升先前应酬了好些来问安的本家兄弟叔伯们,心里也想着再去见见崔晔,谁知进了院子,就听伺候的那仆人说,里头在洗澡
崔升听了这句,不大敢问详细,斗胆走前几步,见房门是掩着的,隐隐似乎传出水声,以及有些他不敢细听更加不敢乱想的声响,于是忙扭头飞快地离开了。
走到半路才想:又不是自己做了什么坏事,怎么居然胆虚怯怕的如巨贼大寇般惶然不安呢?
这会儿想起来,仍是脸热心跳。
面对卢氏的询问,崔升哪里敢透露半个字,只说道:我想哥哥一定劳累的很,这会正是好生歇息的时候,母亲还是明日再去。
卢氏这才道:明日还有明日的事呢,这件事却是非要此刻去不可。
崔升暗暗叫苦:那边儿靠近虎山,母亲这会儿去是不是有些不妥?
卢氏且走,且觉着风大了些,寒夜冷风,风中隐隐地有些咻咻然气息。
但这句话却提醒了卢氏,因忖度说道:自从烟年出事,你哥哥再也不曾回去后宅子住,只在那虎山院里苦修似的,如今要准备亲事,自不能让新娘子也随着住虎山。
崔升忙问:难道要让哥哥再回去昔日的房子里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