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卢氏却也是jīng明的人,烟年跟你哥哥的亲事犯忌,怎么好让新人再回去,意头就不好,但这虎山也不能住,幸好咱们家的空闲院落颇多,我心里估摸着东院不错,这几日收拾收拾,做个新房。
崔升见她都算计好了,不禁又笑问道:对了母亲,阿弦是朝廷女官,若是成亲后,还当不当女官了?
阿弦卢氏随着说了这句,喝道:以后要成你嫂子了,怎可如此直呼其名。
崔升忙低头:我一时失言,以后不敢了。
卢氏才缓声道:我心里当然是想她好生做家妇的,但不知朝廷上是个怎样的你祖母也不曾跟我说过此事,等我再看看她是什么意思。
两人说着,崔升眼见是到了崔晔的院落所居,便掂掇止步。
卢氏见他不走了,便道:怎么了?
崔升道:我忽然担心兴许还有人来,心想着要再往前面看一眼。
卢氏道:都这会儿了,还有人么?却也怕如此,便放崔升去了。
崔升如蒙大赦,目送卢氏进内,转身一溜烟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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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卢氏也极少晚间来崔晔这独居院子,一则因距离后宅太远,二则离虎山太近。
卢氏谨记老太太的嘱咐,壮胆同两个侍女进了院子,却见满院清寂寥落,月光也像是都凝驻在地面上般,似乎此处比外头更冷了几分。
再加上并没有挂许多灯笼,光线显得格外暗淡。
且崔晔时不时地就会放逢生出来溜达,所以卢氏越走越是紧张,生怕不知从哪里窜出一头老虎。
qíng不自禁打了个寒噤,卢氏越发坚定了让崔晔尽快搬出此处的决心。
本要拦住一个侍从问一问崔晔如今在何处,然而满院无声,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倒是让人不知从何问起。
幸而前方的一排房间都燃着灯,卢氏定了定神,正要上台阶,忽然身后丫头哇地惊叫起来,吓得卢氏几乎也惊跳起来。
三个人齐齐回头,夜色里却见一只黑乎乎的东西站在身侧栏杆底下。
卢氏原本最惧逢生出现,乍然看见此物,几乎下意识就认定是逢生,幸而这来者的身形比起逢生来简直天差地远。
卢氏在最初的惊破心胆后定睛一看,不由哑然失笑:呀,是玄影啊你也回来了?
原来这悄无声息靠近过来的,竟是玄影,玄影听出卢夫人唤自己的名字,声音有温柔,这才满意地汪叫了声。
卢氏见了玄影,一时不急着去找儿子了,忙俯身探手去摸玄影的头。玄影善解人意,便抿着耳朵任由她抚摸,卢氏啧啧赞叹:真是听话的狗子。
两个丫头见是玄影,也暗为自己方才的惊呼而觉着不好意思,彼此吐舌掩口地偷笑。
被玄影横空出世打了个岔子,前头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卢氏抬头,却见是崔晔立在门口。
崔晔见是她,便迈步而出,躬身行礼道:母亲怎么来了?
卢氏这才松开玄影,走上台阶道:我来看看你们吃饭了没有,阿弦呢?
崔晔道:她先前沐浴过,方才歇下了。
卢氏本想看看阿弦,听得如此,忙道:怎么就睡了?不吃晚饭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