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崇俨道:狄大人办案好手,对鬼又有什么能耐?
崔晔道:此事涉及鬼怪?
明崇俨道:我的鬼使告诉我,有一个极厉害的惑心之鬼在雍州地界出没,虽然不确认此鬼是否跟雍州发生的命案以及纷争有关,但,好歹提醒你一声,也尽我的友朋之谊。
崔晔蹙眉:不知何为惑心之鬼?
明崇俨道:这种鬼擅能在人耳畔发诱惑之语,利用人心人xing之弱点,不知不觉迷惑人的心智,会按照它的心意做事,犹如为虎作伥般,而做这些事的人,还会以为是自己的心愿,并不会怀疑到有惑心之鬼在唆使。
崔晔道:世间怎会有如此邪物?
明崇俨道:此鬼最喜血腥,怨恚,贪宠爱yù,日积月累便修成如此。
那又该如何破解?
明崇俨挑眉:这却难倒我了,说实话,别说先前并未当面对过此鬼,就算如今让我面对,我也拿不准是否会制住亦或者被对方反制呢?毕竟我也是人,自也有七qíng六yù,不能免俗。
明崇俨说罢,似笑非笑看了崔晔一眼,转身yù去。
崔晔道:先生留步。
明崇俨回身,对上崔晔眼神,忽地说:你若是想让我相助,还是免开尊口,我不愿意去雍州。
这是为何?
明崇俨哼了声,道:我不喜沛王殿下的做派。
崔晔略觉疑惑:殿下xingqíng柔嘉,并无败德坏行之举。
是吗?天官不愧为人师,倒是会替他开脱,但不知明崇俨转头,豢蓄家奴,算不算败德坏行呢?
崔晔无言以对。
本来,权贵之家豢养男宠,偶尔私底下为之,不算太过伤风败俗。
然而沛王毕竟身份不同,他乃是天家之子,身份尊贵,这种事qíng一旦传扬出去实在大伤皇室体面,对皇族的声望也大有影响。
明崇俨瞥崔晔一眼,袖手自去。
明崇俨离开吏部,yù返回曲池坊,才上车,车内便有人问道:如何,天官他怎么反应?
这问话之人,双目有神,面上带着狡黠的笑意,竟正是桓彦范。
明崇俨坐定:想知道,怎么不跟我一起进去?
桓彦范道:你知道我的身份多有不便。天官会不会去雍州?
明崇俨微微一笑:你盼着他去?
桓彦范道:他若是去,至少能帮得上小弦子。
明崇俨仰头叹了声:我看你是要失望了。
嗯?桓彦范诧异,难道他不担心小弦子?
担心是一回事,要如何决断是另一回事,明崇俨道,这次他绝不会轻举妄动。
桓彦范皱眉,面露失望之色,但他心里却也知道:雍州非别的地方,涉及的又是沛王,崔晔本身是沛王的老师,阿弦跟他又是婚约关系,雍州有个风chuī糙动,他就不顾一切而去,种种是非流言只怕在瞬间会淹没半个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