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觉着莫名,却也不以为意,正要再看,旁边有人笑道:女官几日怎么也这样穿着?怪道这些女孩子把你当做俊俏少年郎了。
阿弦回头看时,却见是武承嗣,今日他穿的十分鲜亮,人看着比往日略显得出色了几分,他走到身旁,神秘兮兮笑道:人家是看上了你呢,如果知道你是个女孩儿,不知道该多失望呢?
阿弦回头看时,果然见那几个女孩子打打闹闹,眼睛却还不时地偷看自己,一派娇羞。
阿弦哑然失笑:我当她们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好端端站在这里,竟硬生生就撞上来,原来是故意的。
武承嗣摇头叹道:落花有意,流水无qíng,可惜啊可惜。
阿弦左顾右盼:周国公今日没有女伴么?
武承嗣肃然道:并没有,因我眼光向来是高的,等闲的庸脂俗粉哪里入得了我的眼。
阿弦道:我听说天后有意给殿下谋一门好亲事,一定会让你满意。
武承嗣道:唉,观于海者难为水啊。
两人说到这里,走到一处树下,却有几个少年郎席地而坐,正在夸夸其谈。
只听一人道:雍王殿下倒是极英明的,听说太子的身子病弱,以后会不会是雍王
另一个道:未必。
为何?
雍王只怕不合天后的心意。
阿弦正侧耳倾听,武承嗣悄悄道:你瞧,这些小子们居然都知道了。
阿弦皱眉,武承嗣道:说来雍王也真是多事,明明已经赦免了那yīn阳师了,为什么他还要跳出来反对,这岂不是跟天后对着gān么?才陟封了他雍王,他便即刻打脸,简直有恃宠而骄的势头,叫天后怎么喜欢的起来?
原来,前日雍王李贤上书,公开请处置倭国遣唐使中的yīn阳师阿倍广目,还陈列他妖人作乱等几条罪名,引发朝野哗然。
毕竟先前遣唐使中的那件案子,并没有公布于众,外间只以为是寻常的盗贼缉捕引发的事端而已。
没想到被李贤一脚踹破,轰动起来,武后的震怒可想而知。
阿弦见武承嗣提起此事,心中忖度,道:雍王向来为人慈柔,这次大概也是因涉及大唐的安危才如此不由分说的,倒也可以理解。
武承嗣见他为李贤说话,微微一怔,如果是别人这样说,他一定二话不说便盖压回去,然而既然是阿弦武承嗣不愿意拂逆她的意思,便嗯了声:好像也有点道理。
阿弦又道:只是雍王如此,天后难免不快,不过殿下您一向很得天后的宠爱,说的话天后也都爱听,如果您肯给雍王美言两句,那雍王殿下以后一定会感激你的。
武承嗣睁大双眼,看了阿弦半晌才笑道:你想我给李贤求qíng,就直说罢了,难道我会不答应吗?
阿弦见他直接说破,有些不好意思:我的确怕殿下不答应,谁知仍弄巧成拙了,请勿怪。
武承嗣瞧着她因为微窘而双颊略红,同背后一簇桃花相映生辉,不由伸出手想要握住阿弦的手:我当然
还未说完,就听得一阵清越悠扬的琴音破空而来,清丽出尘,dàng涤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