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基也正看着那走过来的两人,第一眼看去,本以为崔晔是陪着他府内的某个女眷进宫来的,他淡淡扫了一眼,心里还恍惚想:怎么弦子不来?
听那副手的疑惑,他再度定睛看去,越看,心跳的越是厉害。
眼睛只顾看向那边,忘了正下台阶,亏得身手敏捷,加上副官从旁援手,这才勉qiáng稳住身形。
陈基像是抓住救命稻糙般问道:天官身旁那个是女官么?
我也才看出来,不是女官又是谁?副官苦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是绝不会信的,没想到女官换作女装后,竟这样美艳惊人,简直,简直比那什么赵家姑娘还更胜一筹呢。
他所说的自然是赵雪瑞,赵雪瑞才貌双全,在长安城里有小卢烟年之称,把她来跟阿弦做比,可见这副官心里的惊骇程度。
陈基望着那翩然而来的绝色之人,因距离越来越靠近,他看的也更清楚,那眉眼,神qíng,正是他素来最为熟悉的人
陈基听到自己心中呵呵冷笑了两声,刹那间,当日在天香阁里,袁恕己趁着酒醉所说的那句话顿时又浮现在心中:你不知道你究竟错过了什么
那后来,他以为自己已经知道了。
但是直到现在,他又有些拿不准了。
当他觉着已经足够了解阿弦的时候,那个人总会给他更多的意外,让他原本已经按捺的愧悔之心越发翻江倒海。
崔晔同阿弦到了身边的时候,陈基终于镇定下来,他若无其事地行了礼,却刻意让自己不去看阿弦,只尽量地望着崔晔。
略寒暄了两句,陈基向着阿弦一点头:我尚要巡视,就先告辞了。
陈基一拱手,转身头也不回地去了,反把阿弦弄得心里七上八下,她原本就讨厌自己这样的装扮,如今见陈基冷冷地,连看也不敢看她,阿弦悻悻地叹道:我今日可是糗到家了。把陈将军吓得脸都变了。
胡乱又挥了挥那艳色的披帛。
崔晔恨不得敲醒她。
他当然很了解陈基的心qíng:阿弦这会儿的装扮,对任何男人来说不亚于蜂蝶看到绝世名花,飞蛾望见暗夜里的灯火。
陈基执意回避,正是怕忘qíng而已。
可是转念一想,又何必提醒她呢?崔晔便笑道:横竖过了今日你就不穿这个了,怕什么?还是说你想讨他的喜欢才这样怨念?
阿弦啐道:我当然没想讨谁的喜欢,但是我难道想要随随便便惊吓到人么?
崔晔忍笑:没什么关系,横竖吓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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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之中,高宗跟武后已经等了良久,且高宗早在婚礼之前,就挑选好了阿弦进宫后要给她的礼物。
崔晔同阿弦入内,朝上拜见,高宗跟武后两个也同样看着盛装的阿弦这也是他们初次看阿弦身着女装,一瞬间,高宗的眼睛湿润了。
只是当着崔晔的面,不便如何,高宗揉了揉鼻子,qiáng露笑容道:阿弦这一身衣裳甚是合体,是皇后先前命宫内所做么?
阿弦答道:是娘娘的心意。
武后道:虽是我的心意,但我却没想到,你穿竟如此合适。
阿弦心头一动,只当这句是为人父母的习惯夸耀之词罢了。
高宗命内侍将个玉匣送给阿弦,道:这是朕的一点心意,你收起来,以后再看。
武后瞥一眼高宗,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