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晔是个明白人,在两人略说几句后,就借口说阿弦才回来,要先去解一解晦,带了阿弦出来了。
才出门,就见玄影从廊下离弦之箭似的奔了过来,阿弦正要俯身将它抱住,身后卢夫人跟了出来,叫住两人。
卢夫人望着阿弦的脸,终于将她的手握了一把,口中说道:回来了就好。不用想太多,好生歇息,把身子调养起来最要紧。
阿弦感动,谢过夫人,同崔晔自回了房中。
虞娘子早就望眼yù穿,于是伺候着先去洗澡,阿弦到底是累了,几乎又在浴桶里睡着,是崔晔将她抱了出来,本要叫醒她吃饭,可见她如此困倦,便只得先不打扰,任由她饱睡一场。
崔晔本想守着阿弦,怎奈手边的公事繁忙,便叫虞娘子照看好,自己先去吏部。
虞娘子在房中看护阿弦,眼见天色渐暗的时候,阿弦醒了过来。
虞娘子早叫人准备吃食,见她醒了,正要张罗。
阿弦忽然问道:姐姐,可听说府里的人说了什么吗?
虞娘子一楞:说什么?没头没脑的问什么?
阿弦道:外头的那些传言,说我是安定公主的,府里的人可闲话了么?
虞娘子怕她不受用:没有,这种无稽之谈,谁去会理会。
阿弦望了她一会儿,犹豫说道:姐姐,你说我们回去怀贞坊住几天怎么样?
虞娘子道:好好地怎么突然要回去?
阿弦道:没什么,只是忽然有点想。
虞娘子道:玄影在,你跟我都在,只除了把那小猫儿留在了那里,你这会儿急着回去做什么?又问道:天官知道吗?
阿弦道:我还没有告诉阿叔,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横竖他吏部最近忙得很,聚少离多。
虞娘子道:既然如此,老太太跟夫人也是不知qíng的了?
阿弦道:这会儿叫人去告诉她们也不晚。姐姐,先把东西略微收拾一遍吧。
虞娘子疑惑地看着她,试探着问:阿弦,你这样着急回怀贞坊,不会是因为最近那流言的事吧?
阿弦若无其事地一笑:跟那个并没有关系。
虞娘子道:若是没有关系,怎么一回来就要走?再说,最好在天官在家的时候如此,不然的话,岂不是让天官觉着是崔府里对你做了什么?
阿弦本来并没这许多的想法,被虞娘子点拨,这才道:那好,等阿叔回来了,跟他说声就是了。
虞娘子见她从善如流地答应,徐徐松了口气。
今夜,阿弦qiáng撑困意等了半宿,竟不见崔晔回来。
虞娘子派人去打听,早在一个半时辰前,就说是从吏部出来了,如今去了哪里,却不得而知。
阿弦正在忧心忡忡,忽然耳畔听到有人叫道:十八子,十八子!
声音略有些熟悉,但声调幽幽咽咽,不似人声。
阿弦跑到门口侧耳再听,那声音却是从外头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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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崔晔因也想着早些回府陪阿弦,便特意早半个时辰离开吏部,谁知在回来的路上,却遇到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