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仁指了指其中一个高瘦的摊贩,“张丁,你来回答。”
张丁站出来,摸了摸光光的脑袋,圆滑的说道,“大人,商贩变动是常事,阳澄湖旁摆摊的摊贩太多了,来来往往,我不记得了。”
随后,宗仁指了中间的摊贩,“张彩霞,你记得吗?”
张彩霞的眼神有点飘忽,她左右看了看站在自己两边的摊贩,两边的摊贩都没有给她眼神,她摇了摇头说,“大人,我也不记得了。”
宗仁点了点下颌,向一旁候着的士兵吩咐道,“行骗五年,敛财千两,没收所有赃款和行骗用的骡车,杖责二十。当庭撒谎,拒不配合,罪加一等,再追责十杖。带下去行刑。”
“是!”士兵应下。
张丁和张彩霞赶忙跪在地上,纷纷求饶,“大人,不要啊,草民没有撒谎!”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宗仁的视线里,他都对此充耳不闻。
而后,宗仁并没有立马审问剩下的两个商贩,反倒是撂下狼毫,闲适的给自己煮起茶来。
清风殿内,一时间只剩炭盆上的铜壶煮水,咕嘟咕嘟的冒泡声。
剩下的两个摊贩局促的站在原地,其中一个瘦弱的摊贩腿还有点抖,前额冒汗。
莫约一刻钟后,水烧开了,宗仁把滚水倒进已经装好茶叶的紫砂茶壶里,而后平静的问道,“张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张全垂眸看着地砖,手里的拳头握了放放了握,手背青筋暴起,最终,他下定决心道,“大人,我没有要说的。”
宗仁抬手示意士兵把张全带下去行刑,“当庭撒谎,拒不配合,罪加一等,再追责三十杖。”
张全走到半路,诧异的回头看着宗仁,“大人,张丁和张彩霞只追责十杖,为何要追责我三十杖?”
宗仁平静的看着张全,“你应该庆幸你不是第四个摊贩,他若是再撒谎,我会追责六十杖。”
曲昭原本一直在低头擦拭着自己的黑剑,闻言下意识的扫了眼清风殿里剩下的第四个摊贩——
他身型最弱小,年纪也最轻,从四人受审时的神情和体态来看,他的心里防线是最弱的,寻常人挨杖责,八十杖便会断骨丧命,这个人怕撑不过六十杖就要咽气了。所以宗仁的目标一开始就是第四个摊贩,他在用前面三个摊贩不断的给第四个摊贩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