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男子要离开了,但他不想就这样与少女分离,于是他用手上的马鞭,遥遥指向南边山上的一颗老松柏树;
他要与她在那里相会。
少女瞒着所有人,悄悄跑出了大院;
什么都没带,就孑然一身,忐忑不安的到了荒芜的老松柏树下。
男子已经在这里等候了许久;
看到男子的第一眼,少女总觉得他有一种莫名的亲密感,手竟不自觉地摸上了他的脸,读过的什么礼教伦理,女德女训都忘了个干净;
男子也用自己的大手盖在了这只小手上,眼中的温柔与女孩眼中的秋水交融在了一起,很快他们两个人也都交融为一体,就在那颗松柏树下。
激情褪去后,女孩才意识到她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还未成熟的少女无助的抱紧了男子;
男子安慰她说不用担心;
跟他走吧,他会对她好的。
于是已经成了女子的李千金就搂紧了男子的腰,骑在白马上,不告知任何人,连至亲父母都被忘却;
一路疾奔到了这崇县,到了裴府这小小的宅院前;
李千金虽然觉得这比不上她家,但是有身边的这个人在,无论如何她都会是幸福的。
回忆起往事的李千金痛苦地闭上了眼,她到现在都无法忘记那个人的冁然一笑,那明媚如春光的笑。
“他叫什么名字?”
阿青剑眉已经微微抬起,居然会有这样不负责任的人!
“裴少俊。”
如今提起这个名字,李千金那已经空空荡荡的胸膛还是不知为何总有痛意。
进了裴家后,李千金以为会像在自家一样,可以做一个拥有爱情的天真少女;
但裴家高堂却将她看作下人,原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竟被逼着把什么粗活都干了一遍,甚至连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她都不能上桌,要等大家都吃完的时候她才能吃;
屈辱和疲累让她很快失去了那份天真,头发也从双鬓挽成了盘发。
但让她感到安慰的是,每每自己受累的时候,裴少俊总是陪在她的身边;
他也向自己的父母争取过,可是他们总是一脸不屑的看着李千金说
“聘者为妻奔是妾,如今她从自家私奔到我们家,连妾都算不上,怎可为你妻?”
裴少俊虽然心疼李千金,可他是家中长子,不能忤逆父母之意,只能这样让李千金名不顺言不正的在裴家生活了好几年;
在这几年中,李千金连门都不能出;
裴家人说裴大郎是要考科举的人,可不能有这样的坏名声,于是这个女子就被囚于小院中,唯一能看到的外界就是这四方小小的天空。
“那你怎么投井了?”
阿青不解,如此的话李千金为何不回家,明明家中父母俱在,更是一方巨富,还能让自己女儿被欺侮不成?
可李千金只是摇了摇头,心死莫大于哀,从听到那个消息的一刻起,她的心就死了。
“他娶了别人为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