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军情五处知道,监视员们进出莱肯菲尔德大楼,会被俄国反监视工作队的人跟踪并被认出,因此这些监视员的活动基地便设在摄政王公园内一幢没有标记的乔治亚式四层楼房里。中心控制室的一面墙上挂着巨幅伦敦街道地图,用来追踪监视活动的进展情况。室中央有无线电控制台,主要用来与所有观察站和流动监视队保持通讯联系。
监视科科长吉姆斯卡登的办公室就在这幢楼里的某一层楼上。斯卡登过去是个警察,一向衣冠整洁,喜欢抽烟斗。战争期间,他是军情五处的审讯员。战后初期,他曾是几起重大案件的主要审讯员。尤其是在克劳斯富克斯案件中,他担任了该案件的首席审讯员。斯卡登对自己的工作能力评价甚高,人们很喜欢在他手下干工作。他的气质很像工会里的工人代表。他认为观察监视工作人员的工作很艰辛,需要保护他们不受莱肯菲尔德大楼里那些贪婪的办案官员的剥削。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一点不假。我进安全局时,大约有一百多个监视员,军情五处的活动,对他们的要求都是无止境的。很快我就感到,斯卡登并没有正视在伦敦街道上进行监视活动的现代实际情况。很明显,俄国人采取了大量的反监视手段,使他们的人不被跟踪。我观察了监视系统好几个星期,怀疑我们的监视员用目前的技术能否有机会跟踪任何人而不被很快发现。
当我第一次向斯卡登提出要全面地改进监视系统时,他一口拒绝了。军情五处的各部门就像封建领地一样,斯卡登认为我这样做冒犯了他的权势和威望。不过,他后来还是同意让温特博恩和我开始对现有的监视技术的效果进行测试。我们把一个监视队分为两个小组,把军情五处的一个陌生官员的照片交给第一组,让他们去跟踪照片上的人。我们把第一组执行任务的大概范围告诉给第二组,叫他们去找第一组,并辨认出他们跟踪的那个人。这样的试验,我们做了三次,每一次都是第二组的辨认结果正确。我们把第三次试验拍成电影,在监视总部放给全体人员观看,至少使大家不再怀疑,我们的监视工作在反监视活动面前是无能为力的。
我们建议斯卡登首先应雇用一批妇女。大量的监视工作需要长时间地坐在小酒店、咖啡馆或公园里等待或监视对方会晤。一男一女行动要比单独一个男人或两个男人更不致引人注意。斯卡登对这个计划竭力反对,他害怕男男女女搅在一起会发生奸情。这对他队伍的风纪是有害而无益的。
妻子们会不愉快的。他严厉地说。
休温特博恩在一旁嘲笑说:
即使他们在一起接吻拥抱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有利于掩护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