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在表面上虽然刚硬,在局里的地位也很高,可在胡佛面前却十分懦弱。我感到,这种无限忠诚有些不自然。当然,他们是钦佩胡佛的。这是因为他早年成功地把一个腐败无能的组织建成了一个有效的、令人生畏的、与犯罪作斗争的机构。可是人人都知道胡佛受着难于启齿的隐疾的折磨,他们却从来不承认这个事实,就连私下地默认也没有,我感到很奇怪。
我花了大半天时间同这两个人讨论了蒂斯勒案件和筏夫的技术意义,直到与胡佛会晤的时刻到来。我们穿过迷宫般的走廊,看到了许多年青的联邦调查局的官员,他们整洁、健康,穿戴得体,梳着短发,一脸正经的神情。联邦调查局的办公室使我想起了医疗卫生诊所,到处可见抗菌的白色瓷砖在闪着亮光。工人们整天忙乎着,经常重新刷油漆,打扫卫生,上地板蜡。如此洁痹,令人怀疑其灵魂是否阴暗。
胡佛的房间在一套四间相连的屋子中的最后一间。贝尔蒙特敲了敲门,走了进去。胡佛站在他办公桌的后面,身穿一件耀眼的蓝色西服,看上去比照片里高瘦一些。起褶的肌肉从他那皱纹丛生的小脸上搭拉下来。他坚实有力地握住我的手,但并没有欣慰的感觉。
贝尔蒙特开始向他介绍我来访的原因,可胡佛却尖锐地打断了他。
我看过报告了,艾尔。我要听赖特先生给我谈。
胡佛用他那墨黑的眼睛盯着我,我开始简略地谈到筏夫发现的经过,他几乎立即打断我。
我想你们对我们的捷克情报源提供的情报感到满意了吧!
我开始回答时,他又把我岔开。
你们的安全组织从华盛顿这里捞到了不少好处,赖特先生。
他声音里暗示着不止一点的威胁。
如果这些好处对我们国家的安全造成了问题,我可就要劝告总统了。像这起案件,我得亲自关注,尤其是英国在这起案件中所遇到的问题。我需要知道我是否处在一个安全的地位。我说明白了吗?
当然,先生,我完全懂了
哈里斯通忙着细看他的鞋带。贝尔蒙特和沙利文坐在胡佛办公桌的另一边,被阴影遮了一半,我就只是一个人孤军作战。
我想,你会在我的报告里看到
赖特先生,我的人把你的报告做了一个摘要,我对你的经验教训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