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何龄大喊起来。“我明明……”
她登时住了嘴,这才察觉自己被江与辰摆了一道!
她让王家兄弟去下的,不过是个迷药,打的是毁掉陈织吟清白的主意。没想到江与辰的手段这般毒辣,竟然伙同下人篡改实情,把迷药换成鹤顶红来嫁祸自己!
可若是说出真相,她也讨不着半点好,毕竟下的药虽说不同,可她想害陈织吟的心却怎么也撇不干净。
一时间,何龄失了主意,心中慌乱无措,竟然一句狡辩的话都说不出来。
陈织吟当即喝道:“何龄!从前你害方姑娘,如今却还是不知悔改,竟想故技重施,又来害我!方姑娘软弱可欺,我却不是!”
她望向江与辰:“江国舅,借你家护卫一用,把这毒妇绑了,送去京兆府!”
江与辰对魏临点了点头,魏临快步奔到院门口,不多时,三名护卫从院外进来,不顾何龄大喊大叫,把她和随行的侍女,还有下毒的两个小厮一块捆了。
陈织吟早就想寻个由头治一治何龄,没想到今日她居然自己送上门来,心中喜不自胜,当下便带人离开江家,直奔京兆府而去。
前来赴宴的公子姑娘们万万没想到,今日的谢师宴虽说不合礼数,但却看了好几出大戏,等回了家,不得细细说上十天半个月的。
好好的宴席闹成这样,自然也该散了,可众人仍旧一脸兴奋,都走到自家马车前了,还是站在那里,冲着江府左看右看,颇有些不肯离去的意思。
方如逸故意落在最后,等客人们坐车离开,才重新返回江府,让小厮把江与辰请来。
一见了他,方如逸故意冷着脸道:“江国舅,我竟不知,你的手段这般厉害。你素来有气便直说,做事也不拐弯抹角,为何今日如此行事?”
江与辰随意往高椅上一坐:“我这都是跟你学的,明面上不显山不露水,暗地里狠狠戳一刀。”
“照你这么说,我是个惯会使阴招的小人了?”
江与辰急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如逸,梁王与何龄都是手段狠毒的小人,对付他们这般阴诡之人,自然得用他们的法子。你不是一直如此么?”
方如逸不说话,半晌才点头坐下:“没错,这叫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君子之所为也。不过,这样的方式从你那使出来,我总觉得别扭,好像你被换了个人似的。”
江与辰坐得离她近了些:“说实话,从前我的确看不上这样的做法,总觉得不够坦荡。既然不喜欢,那就直说,何必拐来拐去,费那么多心思?可是后来魏临同我说了一番话,我仔细想想,觉得甚是在理。”
“他说了什么?”
“他说你初到京都,背后无人撑着,须得步步小心,为自己和家人谋算。但我不一样,我恣肆随意惯了,人人都知我是奉了旨的浪荡子,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真的同我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