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锋利如刀的一句话,对上阿姀的眼神却澄明如海。

    不过,这招真的有用吗?

    阿姀开铺子的事,府中除了云鲤和云程大概无人知晓。

    能进入屋中侍奉的,只有云鲤和赵姑姑。

    云鲤自然会对外做出一副侯夫人日日在府中刺绣缝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样子。

    而赵姑姑要操持侯府内务,一两天才会往私宅来一趟,她来时阿姀都刻意留在宅中,如此也便相安无事直到现在。

    阿姀会在需要去铺中的日子早早出门,从衡沚告诉她的书房暗道,一直走到连接的东街一家巴掌大的废弃铺面里。

    铺面与后面的周嫂子新换的驿站仅一墙之隔,有个狭窄的小道,可以通向驿站二楼。阿姀此时就会装作与周嫂子同住。或在早些时候从铺面的后门进去,从里面打开门装作晚上宿在铺中。

    总之百姓们只知道召侯娶了个崔氏女子,还是个娇弱的浣衣女,怎么都不会和东街明朗的崔掌柜联系起来。

    今日之后,崔氏新婚不久便遭到召侯厌弃的闲话也会传出去。

    而重中之重在于,阿姀在某日出门去给周嫂子送喜联,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她。

    东街西街绕了个遍,从衣铺逛到首饰铺,胭脂水粉也买了一大堆,仍没甩掉人。

    阿姀心中怀疑,便没去寻周嫂子,径直回了私宅。

    本想着不去铺中,从大门堂而皇之地走出去也无所谓,侯夫人出门谁会拦着?没想到被盯梢了。

    后来的几日阿姀借由云鲤传话,一直留在宅中梳理开业以来的账面,也没再出去。

    几日都逮不到衡沚,连云程也无影无踪的。新来的云从日日固定在屋中,将衡沚架子上那些刀擦了又擦,又不熟悉也不便开口。

    还好云程送了三只兔子来。

    昨日衡沚深夜翻墙进来,把阿姀吓了一跳。

    两人挑灯夜谈,不谋而合地认为盯梢阿姀和前几日工曹处没拨款的事有莫大的联系,才做了今日这场闹剧。

    眼下这样大声吵架,小声密谋的场景,莫名得诙谐。

    阿姀听见刀鞘“咚”一声在地面发出闷响,又不由联想到衡沚堂堂召侯买假刀来维持自己纨绔的名声,实在收不住笑了一下。

    好在及时捂住了嘴,没出声来。

    疑心的人选,是昨夜对着烛火一人一张纸地写了出来,再放在一起对比的。若今日真的起到了效果,也不枉费尽心思排演了一晚上如何吵架的场面。

    正当收拾好了情绪,阿姀准备将词继续哀怨地念下去时,一个高昂的声音却隔了老远传进来。

    “主子!主子!话可仔细说,千万别动怒啊!”

    竟是赵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