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1 / 2)

他们二人,也是一样。

    盥洗之后,吹了灯,床帐放了下来,两人静静躺在被子里。

    “我今夜怕是睡不着了。”阿姀侧躺在枕上,悄声说,“但凡心里有点事,我保准是要失眠的。”

    躺得太近,鼻尖对着鼻尖,彼此的气息也在同一张被子里,混在了一起。

    衡沚伸手揽住她的腰身,“不是在街上时还犯困不适吗,现下又睡不着了?”他的手缓慢而轻柔地揉捏着阿姀的腰,手法很有一套。

    “堂堂召侯,如今也算名震天下了,还会偷偷学按摩的手法吗。”阿姀闭上了眼,往他颈间缩去,因癸水而酸软的腰背处,确然没那么痛了。

    “上次公羊梁为你把脉,我将脉相全问了。”衡沚将另一只手臂也垫在脖颈处,正好摸得到她细长的青丝,“为你身子好,不许彻夜不眠。”

    阿姀轻叹一声,气息喷出来,正好直冲衡沚的锁骨间。

    怎么有这么严苛的刑罚,睡不着还不许彻夜不眠。

    衡沚猛地向后一缩,又恢复了平常。只是说话时几乎咬着牙,“不想我半夜出去打草惊蛇,就别乱动。”

    就跟初遇那会儿一样的强硬。

    阿姀没发觉什么,无奈之时,只好听话地又闭眼又闭嘴。

    四下无比寂静,除了炭火烧得偶尔发出爆裂的声响,几乎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窗纸映着的一点月辉的光亮,阿姀努力调匀自己的气息,数着脉搏跳动的次数,一点点给自己催眠。

    该还给王宣的那个匣子,与其他的细软一起,就放在床头的矮几上。

    连同那枚鱼符也是。

    除了信纸被阿姀特意拿了出来,其余的东西也就剩簪子和红绳,都不是什么稀罕物。

    若她与衡沚所猜不错,跟踪的那些人,就是本着这枚鱼符来的,别的东西并不会放在心上。

    胡思乱想着,阿姀的意识渐渐模糊。

    衡沚放在她腰处的手还在不停揉按着,仿佛不会累似的。

    也许他也快要睡着了,也许真的打算彻夜不眠的人,就是他。

    过了不知多久,等到房里变得更昏暗了些,开始有了动静。

    窗纸被轻轻刮开的那一瞬,阿姀睁开了眼。

    总还是心里放不下,哪怕是已经陷入了浅眠,也立刻被突如其来的割纸声惊醒了。

    衡沚手一顿,接着拂了两下,权作是安慰她,让她别担心的意思。

    很快,窗台的搭扣响动了一声,接着就是吱呀一下,窗被打开了。

    他们宁愿选择爬高处,也不愿从一楼前堂进来,大约是掌柜的防盗,真的做得十分精巧。

    衡沚回房前瞟了一眼,地上放的是木钉阵,头顶是一桶石灰粉,当真是不留情面。不是扎死便是烧死。

    问到一阵不对劲的味道,衡沚立刻闭了气,顺便用手捂住了阿姀的口鼻。

    阿姀一怔,抬了抬头,是做出疑问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