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死一个吗?天啦,冬天还没有真正到呀。说着他偏过头瞧特使那搭拉在我背上的脸,哦,是他,那个性变态,没错。说真的,先前我不相信他们对卡尔海德人的流言蜚语,后来我亲眼瞧见这个丑八怪,我才相信了。整个星期他都躺在铺上,没完没了地呻吟,叹息,但没有想到他会死得这么快。算了吧,把他扔在外面,等天亮后再处理,快去,别像一个背大粪的脚夫站在这儿
于是,我沿着走廊走出去,在督察办公室门口停下来,由于我是看守,便大摇大摆走进办公室,找到装报警器和电源开关的墙板。开关都没有标明记号,不过看守们在开关旁边注有字母,以便在紧急情况下唤起记忆。一看Ff知道是指fences(围墙电网),我便扳开关,切断农场最外面电网的电源,然后把艾扛在背上,继续往前走。
我从警卫室经过,一位卫兵正在警卫室里值班,便故意佯装吃力地拖那死人包袱,因为我体内功力正盛,不想让人看出我轻松自如。事实上,我能够拖走或背负比我自己重的人。
我说:是一具犯人尸体,他们说把他扔出宿舍。把他丢在哪里?
我不知道,扔到外面就行了。雪下得可大了。
他指的是湿润的鹅毛大雪,这对我来说,可是再好不过的福音。
好吧,好吧。我说着就把包袱拖到外面,然后绕过宿舍角落,走出他的视线之外。我又把艾扛在肩上,往东北方向走了数百码远,翻过切断电源的电网,扔下包袱,跳下去,又背起艾,拼命朝河边奔去。
行至离电网不远处,突然响起尖厉的哨声,探照灯光扫来扫去的。
此时大雪纷飞,把我隐蔽了,但却不足以短短数分钟之内掩盖我的脚印。还好,我走到江边时,他们还没有追来。
于是我北行,沿着树丛下面的开阔地奔走,没有开阔地之处,我就涉水。这条小河是艾萨格尔江的支流,水流湍急,还没有冰冻。随着黎明的到来,情况就危急了,于是我大步流星往前走。我体内仍在发功,因此觉得特使虽然太长,不好背,但却一点也不重。我沿着小河走进森林,来到藏雪橇的沟壑,用皮带把特使系在雪橇上,把我的给养围在他身体四周上下,把他遮得严严实实的,又在雪橇上面盖了一张雨衣。然后,我换了衣服,吃了点随身带的食物,因长时间发功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了。
随即,我踏上林中干道,朝北方疾行,不久两个滑雪者追了上来。
此时已是一身捕猎者装束的我告诉他们我正在追赶马瑞万老人的捕猎队,那队人在14月底往北方走了。他们认识马瑞万,所以瞧了一眼我的捕猎许可证,便相信了我的编造。他们没有想到逃犯会朝北方逃走,因为普利芬北面一无所有,唯见茫茫森林与冰天雪地,也许他们本来对逃犯就毫无兴趣。为什么他们要有兴趣呢?他们继续前行,仅一个小时后就返回农场,在路上又遇上我。其中一人就是与我共同值下半夜的那家伙。整个下半夜我都在他面前游来荡去的,他却居然没有看清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