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楼群里开不快,他们很快就发现正开进车库的那辆黑色轿车,以及站在三层别墅前准备进家门的韩乐阳和他的母亲。
“请问,您是韩乐阳的母亲吗?”聂诚快步迎上去问。他知道她叫方筱山,却不想引起她的警惕。
“您好,您是?”方筱山的目光在聂诚、他身上的制服、韦悦君身上转一圈,最后迎上他的视线问道。
“您好,我是来带韦悦君向您和韩乐阳道歉的。今天在学校,她不小心打伤了韩乐阳,实在不好意思。”聂诚说。
方筱山恍然大悟,顺着聂诚的误导将他看作是韦悦君的父亲,毫无戒心地将他请进家门,她温柔地说:“没关系的,小孩子打打闹闹正常,乐阳也没有真的受伤,是不是?”她看向韩乐阳。
韩乐阳礼貌而得体地说:“韦悦君不是故意的,我没放在心上,叔叔太客气了。”
方筱山请他们进小会客厅,照顾他们一家的阿姨给他们端来了水果和糖果。
韦悦君在聂诚注视下,心不甘情不愿地向韩乐阳表示抱歉和感谢,得到了韩乐阳毫不在意的轻飘飘的谅解。
“事情解决了,难为您还带着孩子特意来一趟,留下来吃晚饭吧。”方筱山说。
“不必麻烦,您不怪她就好。我听刘老师说,您对孩子很用心,我想向您了解一些班里的事。”聂诚说。
“当然可以,难得孩子一般大,还在一个班里,我也很想有机会和家长们都沟通。”方筱山说。
“太好了,”聂诚转头对韦悦君说,“你先和同学玩一会儿。”
韦悦君盯着餐盘里那颗进口巧克力看了很久,这下得令,随手拿起巧克力向外走。而她旁边的韩乐阳抿起嘴唇,动也不动地盯着聂诚,那双原本天真的黑眼睛不见光彩,黑得深不见底,仿佛流动着异于常人的冰冷镇定,即使是成年人也不免望而生畏。
聂诚不似他显山露水,用平和温暖的视线一路看到他心底,不以为怵地朝他笑了笑。
“阳阳,你先带同学去玩。”方筱山发话了。
韩乐阳没有动,聂诚看向韦悦君,她马上反应过来:“韩乐阳,我进来时看到你家院子真大,好像还有后院?”
“快,带同学去后院看看。”方筱山又说。
韩乐阳吐出一个“好”,带着韦悦君离开了小会客厅。
方筱山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没有对儿子离开的不舍和担心,也没有因为和陌生男人单独共处一室的紧张。
“您快请坐。”方筱山说道。刚才因为韦悦君向韩乐阳道歉,两人都站起来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