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可瞧着着实不想是个死读书的书生。”
“这,便是他的优势呐。”男子将声音拖得有些长,颇有九曲十八弯的感觉。
马大微微抬眼,又火速垂下,恭敬问道:“大人此次前来,可是有事要吩咐?”男子上前,居高临下地递给他一张纸片,“我给你三日,第三日午时前,我要拿到确切消息。”马大双手接过,垂眼称是,男人嗯了一声,转身离去,很快与黑夜融为一体。经过些时候,马大收好纸条慢慢起身,提着灯笼回家歇息。
这场雨来得急,去得也早。
待南楚杉迷迷糊糊醒来时,这日光已然透过薄薄的窗纸映在深蓝碎花被上。她支撑着坐起身,屋内只她一人。叠被架枕,整理好衣装和头发后,她开门走出去。
马大嫂正端了碟鸡蛋饼过来,见她现身,忙放下碟子过来,关切问道:“姑娘的身子可是好些了?”南楚杉点头,又问起萧予戈的去向,马大嫂眯眼笑了笑,回说他同马二上山去了,应当快要返回。
二人谈了几句,马阿婆背手自外头进来,停在桌前转头瞧南楚杉的脸,倏然吐出一口长气,“脸色看着没昨日那般苍白。”南楚杉再次道谢。
“南师爷客气了。”马阿婆面不改色回答。
南楚杉眯了下眼,唇上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婆婆是何时发现我的身份的?”马阿婆屈指在桌面敲了两下,“你们一人姓萧,一人姓南,且你的长相与南状师颇为相似。老婆子虽说老眼昏花,但也不至于花到连自己恩人的女儿都认不出。”
南楚杉道:“事出突然,未以真名示人,请婆婆谅解。”
“南师爷客气了。”马阿婆撑着桌子坐下,“近日这一圈都不大平静,还请师爷好生保护自己。”
“多谢婆婆提醒。”
不多时,萧予戈和马二推门而入,手中四只篮子满满当当。马大嫂问道:“你们不是说上山么?这,这山上有市集?”马二摇头,“山上要是能有市集,那不是成鬼市了么?”马阿婆瞥一眼马大嫂,后者登时噤声,取来萧予戈递上的篮子,同马二往厨房去了。
“大媳妇好奇心重,南相公莫怪。”
萧予戈摇头,“婆婆言重。”说罢,向马阿婆鞠了一躬,唤南楚杉陪自己到后院打水洗手。直至小盆底部积起一层沙土,南楚杉才调笑道:“原来大人的手原本便是土色的么?难怪方才我全然不觉有何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