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陛下的失踪,必然有后宫的参与。只是不知,这好坏他们究竟占了哪方。”
天更黑些的时候,南夫人遣人护送南楚杉回去,她赶忙推辞,重新点好灯笼出府。穿过一条街时,远远地见周嘉海正站在千荣行门口,与他一道的还有燕秀才。南楚杉暗暗绕过路,试图避开他们,可还是被眼尖的周嘉海望见,她只得礼貌微笑,过去打招呼。
“师爷不是睡下了么?怎么又出现在街道?莫不是患有离魂症?”周嘉海看上去有些诧异。
南楚杉稍稍蹙眉,很快笑开,“只是觉得屋里闷得慌,上街走走。燕秀才这厢可还好?”燕秀才朝她作揖,“托大人与师爷的福,一切都好。师爷在此稍候,我有东西需你转交。”说罢,转头钻进店铺。周嘉海目送他身影消失,偏头对南楚杉笑出一排白牙,“师爷来的方向可是百雀巷?是南府出了什么事么?”
“没什么大事,有点想家罢了。”
周嘉海又是一笑,“无事便好。环海这些日子难得有几分安宁,可别被打破了才是。”
“自然不会。”
沉默好一阵子,燕秀才自内而出,停到两人身前,从袖间抽出一本书递给南楚杉,“这是大人先前同我讨要的棋谱,请师爷务必交到他手上。”
“为何?”
“这是罕物。若是被贼人盗走,岂不叫人痛彻心扉?”
“明白了。”
燕秀才拱手拜了拜,以示感谢。
回程途中,周嘉海双手压在后脑上,时不时吹起口哨。南楚杉瞥他一眼,“你今日可是遇上什么喜事?怎就这样兴奋?”
“喜事倒是没有。我娘说过,人生在世,悲伤是一日,高兴是一日。日子向来都是苦的,倒不如苦中作乐的好。”
南楚杉垂眸思考,“你不是由舅母带大的么?何时听得你娘说这些话了?”周嘉海讪笑,“有生的娘,自然也有养的娘。我的舅母,便是我的养娘,这话正是她同我说的。”
“那她可还说过其他的什么?”
“她还说,一个人冲你笑,不见得是真的喜欢你,或许只是想趁你不注意,捅你一刀罢了。”
“这话我不喜欢。”南楚杉说。
周嘉海倒是乐呵呵的,“是么?我倒是觉着她说得很有道理。”
二人将及县衙时,南楚杉遥遥望见一人行色匆匆地转向后巷,不觉有些奇怪。可碍于周嘉海在侧,便不多加追究。
翌日午后。
萧予戈正预备睡下,就听萧卫敲门,连忙下床询问。